下午三點鐘之後,還需要進一步軟裝的禮堂開始清場,女孩子們都陸陸續續地回去了寢室。「如果你不打算弄你那頭雞毛的話,」羅恩老神在在地擺著棋子,「相信我,咱們七點半再上去也來得及。」
「五點吧,阿波羅尼婭建議我走哥特風。」哈利撥了撥四處亂翹的頭髮,「你舅媽好像也是這麼認為的,你真該看看她給我選的那套禮袍。」
羅恩的禮袍是溫暖厚重的深紅棕色,墊肩端方,綴著做舊的古銅色假扣子和金燦燦的流蘇,乍一看有點像麻瓜的軍禮服和斗篷的結合版。但羅恩的體格更像比爾和珀西那樣高高瘦瘦,隨爹,撐得起來,那頭火焰般的紅髮也壓得住。
哈利的那件則與他截然相反,盡往鋒利、纖細、深沉方面走,袍子上有許多毫無意義的鏈條、皮帶和綁繩,他自己根本搞不定。
「你要是敢放屁,哈利。」羅恩摟著自己的袍子,蹲在地上幫哈利整理他夠不到的裝飾物,「我就讓你再也沒有便秘的煩惱。」
「那我先謝謝你了。」哈利裝作蓄力的樣子,「雖然你的要求很少見,但作為朋友我有義務儘量滿足你的願望。」
正在和爸爸結婚禮袍作鬥爭的納威頓時笑倒在床上。「挺好看的,哈利,顯得你又高又瘦,很挺拔,只要你離羅恩遠點。」納威誠懇地說,這下西莫和迪安也忍不住了,寢室里「噗噗」笑聲不斷,倒真的很像在放屁。
「我理解你想儘快見到赫敏的心情,羅恩。」門廳里,哈利不得不按住躁動的好友,「但是相信我,赫敏第一次穿高跟鞋,那種狼狽相她不可能希望你看見的。」
許許多多的熟面孔從他們眼前經過,佩蒂爾雙胞胎打扮得很有殖民地風格;芙蓉的銀灰色長袍幾乎和她的頭髮融為一體,一樣的閃亮、順滑,她簡直像一隻水化身的精靈;金妮的淡綠色袍子完美襯託了她的紅髮,讓她宛如一枝迎風綻放的花。
「我們韋斯萊,有時候還真挺受限的。」羅恩評價,「頭髮不夠百搭。」
「我不也是,我眼睛是綠的。」哈利隨口道,扯了扯自己墨綠色的袍子。
「你不行,你眼睛小。」有人在他們背後說,「至少沒有羅恩的頭髮顯眼。」
是赫敏的聲音,但笑嘻嘻站在他們身後的是個誰也不認識的漂亮姑娘。她穿著一條輕薄的淺藍色袍子,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布料會泛起淡紫色的偏光,總是亂蓬蓬的棕色頭髮被耐心地、一縷一縷地梳順了,紮成小辮,不知道怎麼扭來扭去,就盤成一個典雅的髮髻,那些小辮子讓她的顱頂、太陽穴和後腦的線條圓潤飽滿,像古希臘大理石雕像一般完美。
盧平送的發梳上鑲嵌著粉紫色的巴洛克珍珠,正在她髮髻間低調閃耀;西里斯送的火歐珀胸針鮮艷得好像一簇熊熊燃燒的小火苗,即便和裙子顏色不搭,可赫敏還是將它別到了腰間,這下誰還能看不出她和羅恩是舞伴呢?
「你長得,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赫敏。」羅恩被哈利從背後搗了好幾下,才勉強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哈利滿臉絕望。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好看吧!」赫敏微微一笑,雙頰緋紅。
「但你的眼屎在發光!」羅恩大皺眉頭,「你別動我給你擦掉,怎麼回事,下午很困嗎?有求必應屋不好玩兒?」
赫敏連忙後退,一不留神差點兒絆倒,哈利一邊攔羅恩,一邊扶赫敏,三個人好險沒在眾目睽睽之下摔成一團。
「求求你,羅恩。」哈利悲傷地說,「帶著你全年級最美的舞伴快進去吧,好好讓大家看看你們多麼般配,你只要微笑、別說話,千萬別說話,其他的交給赫敏。」
他在人流漸稀的時候等來了德拉科,憑藉他——她身上那件阿波羅尼婭的舊袍子,背部一整個都鏤空了,堪稱對整個保守巫師社會的一記性感暴擊。
「就叫我德茜蕾吧!」德拉科臭著一張臉,淺金色的大波浪捲髮流水般地覆蓋住她裸露的背部和肩膀,除了發色,她看上去毫無馬爾福的影子,硬要說像,反而更像雷古勒斯。
「拜託!」哈利小聲道,「她那麼多袍子,你就不能挑一件低調點的?」
「不合身!每一條!」德茜蕾咬牙切齒地說,「她的袍子都是量身定做的,我們試著用魔咒改,結果整個版型都垮了。」說著,將手裡一直握著的半拉紙藝面具罩在臉上,頓時就有了狂歡節假面舞會的調調——追問一位戴面具的女士真實身份,是非常不禮貌的,除非她自己摘下來。
救世主和他的神秘舞伴幾乎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尤其是他們需要穿過長長的禮堂走到主賓席那頭。連滿臉狂熱地正和阿波羅尼婭說話的珀西·韋斯萊都轉過頭來看了他們好幾眼。
阿波羅尼婭今天穿了一條深到發黑的波爾多紅長袍,手臂間挽著一條雪白的蕾絲披肩,尖晶石首飾鮮艷得耀眼。她將頭髮拉得筆直,在腦後高高地扎了個馬尾辮——準確地說,她在腦後的高髻上掛了個環,環上繫著一大束裁剪整齊的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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