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尼婭手指微微一動,她甚至想扯住他的袍子讓他別去。現在已經不是非要他不可了。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斯內普離開,看著他走出小房間,聽見客廳里的鄧布利多祝他好運、哈利讓他活著回來,緊接著門帘聲一響,他出去了。
當然會活著回來,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何況伏地魔身邊缺人,進了阿茲卡班的他夠不著,沒進阿茲卡班的他信不過……他不會太折磨斯內普,雙面間諜有價值!
她總還是改變了一些什麼的吧?
可是受罪始終是受罪,伏地魔甚至有可能命令小克勞奇和雷古勒斯對他用鑽心咒,趁機攝神取念。
阿波羅尼婭沉浸在自己混亂的思緒里,直到盧平敲了敲門,這才渾渾噩噩地跟著他出來。
「這樣,有了西弗勒斯,至少可以保證我們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不會受罪。」鄧布利多說,「阿波羅尼婭也已經趁機拿捏住了巴蒂——老的那個——今日之後,他會急流勇退的。」
阿波羅尼婭一言不發,只抱著手臂出神,鄧布利多詫異地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可哈利就直接多了:「你在擔心他?我是說斯內普。」
羅恩驚恐地看了一眼赫敏——不會真讓你這傢伙說中了吧?
「我不明白,阿波羅尼婭。」盧平說道,收拾著藥箱,「你已經回去了……難道伏地魔沒有折磨你嗎?」
西里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用年輕了二十歲的舌頭舔了舔上顎。
「黑魔王一直在懷疑我加入食死徒的目的。他覺得我對他沒有企圖,當然也確實如此。」阿波羅尼婭回過神來,「因此他自信地認為,他給不了我的,別人也同樣沒辦法滿足。」
鄧布利多指了指自己,她點點頭。
盧平和西里斯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是同齡人,自然知道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什麼都不缺——她家境優渥,頭腦聰明,為人勤奮,身手漂亮,長得不差,迄今為止她所取得的成就,哪怕不藉助食死徒的跳板,也照樣能夠拿到手,不過是晚幾年。
正如見慣了狂熱追隨者的伏地魔不相信她只是單純地崇拜自己,和阿波羅尼婭相處十二年的盧平也不能說她只是單純地迷戀權勢。
官迷是什麼樣子?近的有韋斯萊家年輕的珀西,遠的有福吉和那個烏姆里奇,他見過的麻瓜更是數不勝數。
同樣的,她的行事作風、她做下的那些事,也很讓人相信她是愛與正義的信徒。
她到底圖什麼,不僅伏地魔不明白,就連鄧布利多也只能隱約猜到一丁點,還是無法宣之於口的那種,模糊的感覺。
西里斯歸來之後曾經提起,他覺得阿波羅尼婭這些年裡變了許多,只是經常見面的人感覺不出來。「我從她眼裡看到一種冷靜的瘋狂,未必比我親愛的堂姐好到哪裡去,」西里斯誇張地說,「就像只會思考的飛蟲,蒼蠅或者別的什麼,明知發著光的是爐火,但還是會往前撲。」
鄧布利多束手無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能夠拉住她,這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她都唾手可得,可她一點兒也不稀罕。抓獲佩迪魯的那天夜裡,她一邊滅火一邊解釋自己為何用不出守護神咒:「我只能感受到當下的快樂,教授,一旦它們變成記憶,當我再想起來的時候,我只會覺得厭煩。」
厭煩。
人們普遍認為食死徒與黑巫師無法施放守護神咒,因為他們從破壞與傷害中獲得快樂,這本就與咒語的精神相違背,黑魔標記更是會污染靈魂。可已經有兩位食死徒打破了這一定論,鄧布利多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二種原因。
她在厭煩誰呢?回憶里的對象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本人——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討厭她自己?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哈利?」阿波羅尼婭的聲音驚破了鄧布利多的沉思,「沒什麼問的,我可走了。」
「我們今年,」居然是赫敏鼓起了勇氣先開口,哈利腦子還沒轉過來,「還會出什麼事情嗎?」
「會。」她笑了笑,「害怕嗎?」
「不害怕!」羅恩大聲道,「無論誰想弄死哈利,他都得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
「好小子!」西里斯喊道,「不過沒那麼嚴重……當然,也不輕鬆就是了。」
「黑魔王不會放心霍格沃茨只有西弗勒斯和我看著,雷古勒斯出於人設,不得不提醒他我們有日久生情的可能。」阿波羅尼婭對鄧布利多說,也不管羅恩響亮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每一場賽事前入駐的工作人員,哪一個都有可能,無論您發現了什麼,都請您放他一馬,這個人我還有用。」
鄧布利多點點頭,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顯然聽在他耳朵里就很有條理。
阿波羅尼婭又從袍子裡掏出一口袋金幣,放到羅恩面前:「替我轉交弗雷德和喬治——私..賭違法,看在亞瑟的面子上,我只能追回本金,多的那一點,就當我入股『韋斯萊魔法把戲』了吧!」
羅恩驚訝的神情被加隆的光輝映得金燦燦的。
「還不明白嗎?盧多·巴格曼給他們的是小矮妖的假..幣!」阿波羅尼婭好笑地看著他,「這個沒底線的爛賭鬼,小孩子的錢都騙!弗雷德和喬治幸虧晚生了幾個月,否則我才不插這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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