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里德爾。」阿波羅尼婭就知道斯內普會去看那塊獎牌,他對伏地魔的畏懼並非出自對他主張的認同,而是弱者對於強者的天然服從。
沒有主義,全是生意。
「那個裡德爾嗎?」斯內普再問。
「還要有幾個里德爾?」一個雙下巴的球迷嚷嚷起來,每一層下巴褶兒里都泛著生活富足的油光,「住在里德爾府的財主老爺,富得流油,壞得嚇人,他老婆跟他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還有他兒子,仗著臉蛋好看四處騙小姑娘,我還記得大漢格頓的塞西莉亞,都要和他訂婚了,那臭小子卻忽然和人跑了,跑出去一年,不知怎麼又回來了,一個大男人,倒有臉說是女人拐帶的他!」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兩個男生正自琢磨,阿波羅尼婭則繼續和村民聊天:「聽說兇案發生的第二天,村里還有一個人不見了,好像叫莫芬,對不對?」
村民們想了一想,三十年過去,很多記憶都淡了。最後還是同樣年紀不輕的酒保想了起來:「可不是,如果說里德爾一家壞種,岡特家就是一家門的瘋子。」
「岡特!」雷古勒斯猛地站了起來,「你說岡特?岡特家住在這裡?」
斯內普和阿波羅尼婭一邊一個,用力按著他的肩讓他坐下。雷古勒斯雙眼亮晶晶的,為自己找到失落的純血遺族而激動不已:「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嗎,阿波羅尼婭?」
啊哈,這才哪到哪!
酒保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繼續道:「岡特家不大和我們來往,莫芬和他爸爸,叫什麼來著,總之又瘋又凶又髒又窮,倒是他家的小女兒,看著還像回事兒。有天一老一小兩個瘋子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個女孩,反而好了不少,常常往家裡買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沒多久她自己也不見了。」
「都說就是她『拐走』了年輕的湯姆·里德爾。」雙下巴也想起來了,嗤笑連連,「那副尊容,怎麼可能呢?那一陣兒大漢格頓路過一個馬戲團,裡面那個擺攤看手相的吉普賽女人更有可能。」
「你說黃眼睛的瑞爾芙?那還用拐,只要她飛個眼風,別說小里德爾,我都想跟著去了!」
看客們哄然大笑起來,酒館中充滿著快活的空氣。
「那莫芬後來又回來了?」阿波羅尼婭很有耐心地一點一點往外挖,「岡特家的小女兒呢?」
「那老頭先回來的,嘶……他叫什麼來著?」雙下巴苦思冥想,「總之沒多久他就死了,都快爛沒了才被咱們發現,又過了幾年那個莫芬才回來,岡特姑娘倒一直沒見到。」
「我看沒準還真是岡特姑娘!」酒吧將一隻酒杯反反覆覆擦個沒完,「我還記得小里德爾剛回來的時候,但凡那個女人拿得出手,他也不用一副活像被糟蹋了的樣子。」
男人們又笑起來,頗有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雷古勒斯皺了皺眉,有些不適,但他忙著梳理故事情節,暫時顧不上這個——八卦是人類的天性,概莫能外。
對於斯內普來說,拼圖只差最後一塊了,阿波羅尼婭決定先給他拼上。
「我倒記得老岡特的名字,馬沃羅·岡特,對不對?」阿波羅尼婭甚至翹起了二郎腿,這種擺布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可真是美妙,哪怕她的朋友也在其中。
看客們一齊點頭,有人拍著大腿直感嘆自己的腦子大不如前。斯內普卻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馬沃羅……湯姆·馬沃羅·里德爾?」
阿波羅尼婭微微一笑:「驚喜嗎?」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嚇了,斯內普思索著,忽然微微一笑,繼而笑意越來越濃,將他的朋友們都驚得站了起來,紛紛以為他失心瘋了。
「我沒事。」斯內普擺了擺手,他甚至笑出了眼淚,面上笑色猶存,「我剛剛聽見一個十七年以來最好笑的笑話。」
阿波羅尼婭也笑了起來,她知道他把什麼都想明白了。
雷古勒斯就比較麻煩了,他缺少最關鍵的那塊拼圖,還自以為在聽一些不相干的戀情故事,為名門岡特的後人竟然誘拐麻瓜的這一「墮落」行為而唏噓不已。
酒館裡人多口雜,有些話不好多說,斯內普付過了錢,他們一齊出來,沿著曲折的小徑漫步走上綠草如茵的山坡。阿波羅尼婭手握一把生鏽的銅鑰匙,是以「想在里德爾花園坐一會兒」的名義向弗蘭克借的,離開時要給他放到郵箱底板的凹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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