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間廢棄教室再一次爆炸了——木門一整個兒被炸飛,門裡冒出一陣嗆鼻的濃煙。
「犰狳膽汁的味道。」斯內普聞了聞,「難道還有人能把這種東西弄出岔子?」
出於某種稀薄的職業道德與責任感——畢竟他下學期就要入職了——斯內普抽出魔杖,側身進入廢棄教室。
阿波羅尼婭跟在他身後,待斯內普驅散濃煙,她立馬認出了地板上被炸得暈暈乎乎的女生:「梅拉德小姐?」
「邁雅,叫我邁雅吧,邁雅·梅拉德。」梅拉德的反應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了,「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起你來了,我二年級的時候,你還給欺負我的四年級生扣過分……」
阿波羅尼婭蹲下來兩手握住她的手:「你得告訴我們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恢復原狀,在教授們趕來之前。」
梅拉德滿臉感激:「是增智劑,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對斯拉格霍恩教授說你認為我的腦子有問題,他建議我服用增智劑,還慷慨地提供了材料。」
她說什麼?
阿波羅尼婭目瞪口呆。
「呵……」斯內普滿眼笑意,嗓子裡古怪地響了一聲,在她回頭看來之前趕緊轉過頭去,揮動魔杖打掃現場。
木門的最後一顆鉚釘也回歸原位時,斯內普終於轉身走來,此時阿波羅尼婭已經把梅拉德以及坩堝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邁雅·梅拉德,」斯內普念她名字的語氣堪稱可怕,「赫奇帕奇的?」
「是,先生。」但年輕的梅拉德完全意識不到悲慘的魔藥地獄正在向她逼近,「您也是傲羅嗎?」
斯內普嫌棄地看了那受到永久性傷害的坩堝一眼:「你最好祈禱你是今年的畢業生,小姐,儘管有可能通不過N.E.W.Ts考試。」
梅拉德看上去完全懵了。
阿波羅尼婭攬著她,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我想你還是拜訪一下龐弗雷夫人比較好,梅拉德小姐。傲羅只有執法權,我沒法為你做得更多了。」
目送著梅拉德走進醫療翼,他們才繼續往城堡外走。
「我想你忘了叮囑那位梅拉德小姐一句,」一路上從梅拉德的嘰嘰喳喳里得知事情概況的斯內普如此提醒,「那就是增智劑對她沒用。」
甚至還比了個「到頭了」的手勢:「能增長的餘地不多,再喝也是浪費。」
他看上去好多了,如果不是無厘頭的邁雅·梅拉德小姐,可能他現在還陷在魂器的漩渦里。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自覺地笑起來。
笑一笑吧,趁現在!儘管我們的前路道阻且長,但暫時地躲在這個安全的世外樂園裡,迎著風雪消弭後自雲層中照射而下的陽光,笑一笑也沒什麼吧?
他們就伴著這樣一種近乎是偷來的、可恥的輕鬆感,穿過校園來到鑄鐵大門外,幾乎是同時開始幻影移形。
「啪」的一聲爆響,斯內普消失了,而阿波羅尼婭轉了半圈,還停在原地。
她就僅僅是轉圈而已。
阿波羅尼婭一直保留著初學者的這個小習慣——她覺得很可愛,斯內普也知道她幻影移形總比別人慢一步。多虧這個習慣,如果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動,該拿什麼搪塞——她根本沒想走?
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行。
斯內普會像在豬頭酒吧那樣感覺被背叛。
在別人和他之間,他永遠要求她選擇他,當然她早就已經那麼做了,在他要求以前,從禁林那夜開始——當時他們面對鄧布利多,今日他們仍舊面對他,對他們來說,阿不思·鄧布利多並非可以信賴仰仗的師長,而是強大又難纏、亦敵亦友的對手。
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在斯內普面前表達出絲毫「你先走吧,我還有些你不能聽的事找鄧布利多」的意思。
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相處、培養與他的友情花費了她大量時間和精力,她不想失去,她不捨得的。
阿波羅尼婭抬手握住鑄鐵大門,四色的火焰從她掌中燃起。
校長辦公室再度敞開石獸歡迎它的客人——黑斗篷款款而入,寬大的、滾著風毛的兜帽下是一張志在必得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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