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呆著行不行?」他不情不願地起身,走到為首的那個女傲羅跟前。
可阿不福思記得瘦高個沒有要房間,他差點兒要回頭檢查掛鑰匙的釘子牆。
「當然。」女傲羅側身為他讓開道路,比了個「請」的手勢,「為了您和家人朋友的安全,請不要偷聽偷看。」
她伸出的手掌心裡是她自己的房間鑰匙,在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落入瘦高個的外袍口袋。
這個角度,有且只有吧檯里的阿不福思能看見。
看來他真的是傲羅的線人,阿不福思斬釘截鐵地想,今天真的是看走眼了。
「Well,Well……」女傲羅笑吟吟地走到摔「昏」了的費爾南德斯跟前,「看來我們的西班牙朋友不打算清醒地離開酒吧了,那可不行。」
她的魔杖凌空掃過費爾南德斯的身體,忽然在某個位置停了一停,下一秒後廚的切菜刀呼嘯著飛來,筆直地扎進費爾南德斯的大腿——與要緊部位唇齒相依,應該已經能感覺到牽扯痛了。
費爾南德斯殺豬般扯著嗓子嚎叫起來,阿不福思目瞪口呆。
「你們違法!傲羅違法!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就算——」費爾南德斯慘叫,叫還不敢太大動作,怕一不小心扯著蛋。
女傲羅蹲在他身前,漫不經心地擰動著手裡的菜刀。
又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叫,圓胖子涕淚橫流。
「沒有違法,費爾南德斯先生,《守則》不許傲羅用魔咒傷害嫌疑人。」她和和氣氣地同他解釋,「我們只是在鑽空子。」
一旁那個拿著羊皮紙的、叫「麗茲」的女傲羅已經開始念出問題,問他進貨的上家是誰。
「你已經逾期滯留一年了,先生,但你手頭的貨源源不斷——比如你賣的戈爾貢蛇Ⅱ眼珠,這個蛇呢,英國本土對它們來說太冷了,只有利比亞沙漠裡才有。」女傲羅貼心地解釋。
麗茲把問題重複了一遍,費爾南德斯依舊固執地閉口不言。
「倒是個去神秘事物司的好苗子。」有個高高壯壯的男傲羅笑道。
「沒關係,我們有大記憶恢復術嘛!對待這種人有什麼可心慈手軟的?」女傲羅繞到另一側,一腳踩在傷口上,用力地踏了下去。
「想起來了嗎?」她輕輕柔柔地問。
費爾南德斯已經在翻白眼了,喉嚨里擠出一句:「無可奉告!」
麗茲殷勤地從廚房裡摸了點兒什麼給她。
是他的食鹽瓶,阿不福思無力地想。
女傲羅神態虔誠,仔仔細細,仿佛拿著的是黑胡椒,而面前是一塊頂級果木烘烤的五分熟安格斯牛排——事實上她撒下厚厚的鹽層,確保傷口的每一寸都被潔白的食鹽覆蓋了。
費爾南德斯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終於暈了過去。
「看來嫌疑人被捕之後情緒太激動,竟然暈過去了。」作為負責人的女傲羅起身歉意地向阿不福思說明了「情況」,「記得列清單,先生。」
她晃了晃手中見底的食鹽瓶,阿不福思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邊傲羅們已經一個咒語喚醒了費爾南德斯,他看上去終於像是要屈服了:「我是知道……我是說,我的確知道一些……」他報了幾個名字,接頭地點以及見面方式。
麗茲恨得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無恥的混蛋!」她說,「看我們現在……亂著,就想渾水摸魚了是吧!」
女傲羅擺擺手攔住她:「還沒說全呢,帶回去再慢慢調理。」
傲羅們再次默契地分工,開始為費爾南德斯治傷祛疤——非魔咒傷害治起來輕而易舉,在傲羅眼裡確實算不得什麼。
「回去你們打算怎麼做?」阿不福思不相信他們敢在魔法部里折騰得滿地是血。
「無非就是不讓人睡覺或者把人鎖在馬桶邊上之類的。」先前開口打趣過的男傲羅憨厚地撓了撓頭,「克勞奇先生剛批准我們建了一個很小的禁閉室,希望這次能用上。」
他伸手比了個大小,差不多算是大號的柳條筐,人在裡面蜷上幾天,精神沒垮關節也廢了。
「沒有光,沒有任何聲響,偶爾送點兒食物和水就行了。」男傲羅發自內心地高興,卻並非出於可以折磨罪犯的殘忍本性,「廁所畢竟太髒了,誰都不願意去;不許睡覺那個,至少要出兩個人,一個負責看著那些燈,一個負責把嫌疑人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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