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鄧布利多與黑巫師鬥爭終生,為了最後的勝利他可以算計一切,並將自己和無數人都奉為犧牲。但他心裡還是相信著什麼的,也必須得相信些什麼,那些真善美的東西……佩迪魯,那四個孩子的友誼莫非不美嗎?不夠動人嗎?不足以填補你生命的空洞嗎?
阿波羅尼婭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很多年,答案隨著她心境的變化而變化。現在想起佩迪魯,她只會想起另一個朋友。
「教授,很多人從來不曾真正地看清過自己的立場。」阿波羅尼婭苦笑,「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正邪善惡,都可以人云亦云,他們只需要一個群體容身。」
「還有別人嗎?」鄧布利多的聲音一瞬間變得蒼老而又沙啞。
「沒了。」阿波羅尼婭試探性地拍了拍老人的肩,這隻欺師滅祖的手害得她渾身不適,「你看人的眼力比我老闆強多了。」
鄧布利多馬上轉頭看過來,這個時候又敏捷地像個小伙子了。
「你是說……」他眼睛亮得嚇人,看起來已經決然地暫時拋下了佩迪魯的問題,這心理素質真是不服不行。
阿波羅尼婭唏噓著,並沒把話說死:「我還在努力……我們食死徒,您知道的,『勇敢的人不忠誠,忠誠的人不聰明,聰明的人不勇敢』Ⅱ,我們需要一些默契與聯盟,畢竟食死徒內部的生態環境堪稱惡劣,但也僅限於此了。」
她攤了攤手,和鄧布利多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兩天的記憶,足夠我在冥想盆里回味三個月。」鄧布利多說道,「你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阿波羅尼婭大笑起來,引來鄧布利多困惑地注視。
「沒、沒什麼,教授。」她狂笑著擺手,不得不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巫師的交給巫師,麻瓜的交給麻瓜——而巫師恰恰很不了解麻瓜,這就是可乘之機。」
巫師的交給巫師,麻瓜的交給麻瓜。
鄧布利多不由默默地琢磨著這句話,一時也覺得很有道理。他回想阿波羅尼婭這兩天一夜的旅程,想著薔薇街的普威特一家,若他是食死徒,恐怕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們看上去就是徹頭徹尾的麻瓜,巫師最忽略的就是這類人。
他們只會去找那些奇裝異服的怪人,那些在袖口、衣襟處隱秘伸出的魔杖,無人處幻影顯形的爆炸聲。
麻瓜是巫師的盲區。
「啊——」
尖叫聲打破了鄧布利多的沉思,他疾步走出餐廳,卻見格蕾絲跪在樓梯最後一級台階上,正摟著一個小男孩哭泣。她身邊扔著一隻印著白底紅十字標誌的塑膠袋,很顯然埃德加已經回來了,現在應該在樓上艾米的房間吧。
「我們沒死,對嗎媽咪?」年輕的菲利普·埃德加如此問他的母親,「妹妹睡著了,我在上面守了她好一會兒。」
「對,我們沒死……」格蕾絲泣不成聲,「但是我們……」
「我明白!我明白!」小大人拍著他母親的肩膀,笨拙地安慰,「馬特給我講過一些麻瓜的特工故事,我們就像是被假死保護起來的證人對嗎?我會獲得一個嶄新的身份!天啊想想就好酷!」
格蕾絲呆呆地看著他,一點兒也顧不上哭了:「馬特是誰?」
「祖母家的麻瓜鄰居。」菲利普乖乖地招供,「我見不到他了對嗎?我設法讓他相信我對陽光過敏,所以沒有去上小學。」
一旁圍觀的費比安吹了聲口哨:「我說,格蕾絲,你兒子很有前途。」
阮福芳慈不贊成地搖搖頭:「但我的標準是,哪怕孩子被霸凌按在地上揍,也不能透露關於過去與魔法一個字,類似於『叫我爸爸一發阿瓦達』之類的話。」
「那魔力暴動怎麼辦?」格蕾絲摟著兒子,看上去平靜多了。
「麻瓜出身的小巫師魔力暴動,恐怕是各國魔法部偶發事件逆轉小組和記憶註銷指揮部工作的常態吧?」阮福芳慈疑惑道。
「瞧瞧你這滿口的巫師詞彙,」費比安笑道,「我親愛的妹妹,誰能想到你居然是個麻瓜呢?」
阮福芳慈也笑起來,閃身給鄧布利多讓開地方,讓他能為菲利普檢查一下身體。
「我看明天就可以開始了,我們的麻瓜研究提高班?」她側頭問費比安,「明天阿波羅尼婭他們也該離開了。」
費比安的眉宇間難掩憂慮:「傲羅很少有這麼長的假期,畢竟我們連周末都無法保證,聽她說的,看來穆迪這次傷得不輕。」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