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外城區,別人家大多數都只有少數時間能吃的上糧食,而姐姐一家一年四季,一日兩餐,餐餐都有糧食可以吃。
如果哪段時間他修了個大件,賺了一筆可觀的修理費,姐姐家正屋關得緊緊的門縫裡,還會飄出淡淡的肉香。
從前,每每發生這樣的事,他自動自覺就給林春找好了藉口,他會告訴自己肯定是姐夫在山裡打到可食用老鼠或者蛇了,正屋裡才會煮一點點肉。
關緊房門也只是不想讓鄰居聞到香味,而不是為了防他,他又不會要求吃肉,防他幹什麼呢?
他從來沒有心生不滿過,因為,他覺得肉食珍貴,肯定是全都要留給小外甥吃的。
到這一刻,他才醒悟過來。
每次家裡煮肉的時候,那道緊緊關上的門,防的就是他。
不是因為他嘴饞,只不過是因為那一家人心虛。
林夕躺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從前他一直心甘情願給姐姐一家當牛做馬,給他們家撿柴、劈柴、燒炕,而燒得暖烘烘的房間卻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給姐姐帶孩子,而那孩子慢慢長大了,每每見到自己就是拳打腳踢,吐口水,故意往自己被子上撒尿......
從前,他總是溫和地笑著對姐姐說:「沒關係的,小孩子調皮很正常,被子曬一曬就好了。」
可是,小孩子調皮為什麼不打爸爸媽媽,只打舅舅?
因為林春就沒拿他這個弟弟當人看,林春的丈夫跟孩子又怎麼會把他當人?
這麼多年了,天大的養育之恩也還清了,那點子親情也盡了。
林夕站起身,踉踉蹌蹌就要往外走去。
他今天就要離開這個家,不管以什麼方式,就算變成一具屍體被抬出去,他也要離開。
林夕剛剛走到門口,就被劉二鋼一把扯了回來,他瘦弱的身體就像一片在風中飄蕩的落葉,輕飄飄就摔倒在了地上。
林夕不管,他爬起來還要往外走。
再次被劉二鋼扯回來,更加大力地將他摔到地上,這一刻,他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
一個人的信仰如果徹底崩塌了,那他也就徹底麻木了。
林夕這會兒已經站不起來了,但他的雙臂還能動,他還能往外爬。
劉二鋼一腳踏在他的後背上,把他死死踩住,林夕連爬都爬不動了。
他的雙手還拼命在地上劃拉,夯實的泥土地面被抓出一道道印記,而林夕的食指也變得鮮血淋漓,卻還在不停地抓著。
看到這裡,林春的脾氣徹底壓抑不住了,她抬起腳往弟弟的腦袋上狠狠踹了上去:「你這個窩囊廢,今天是得了失心瘋了嗎,那個小賤貨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林夕喉嚨里發出「咯咯咯」地悽慘笑聲。
「你們打死我吧,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離開這個家。」
林春瞪著四面露白的眼珠子,狠狠罵了一句:「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人一旦心死,就不會再被任何言語傷害。
從前聽著多麼刺耳的一個字眼啊,此刻聽在林夕耳朵里,卻覺得異常的解氣。
他以詭異的姿勢偏過腦袋看著林春,他笑了,笑得肆無忌憚:「對啊,我就是白眼狼,我不光想走,我還想殺光你全家再走。
我恨,我恨我怎麼沒有早點看清你的這副醜惡的嘴臉,小橙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吸血鬼,你們全家都是吸血鬼,你們不得好死,十八層地獄早就給你們留好了位置。
你們兩個大鬼,帶著那個小鬼,用不了多久就會到地獄報到,哈哈哈哈哈哈......」
林春一巴掌扇在弟弟臉上,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林夕的嘴角流出一道鮮紅的血跡,他就那樣齜著滿嘴猩紅,沖她陰森森地笑著。
活像一隻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林春看著弟弟陰狠的眼神,突然之間狠狠戰慄了一下。
她從那個眼神里,看到了滿滿的殺機。
她知道,這個弟弟留不得了,否則這小子一定會殺了自己全家。
她滿臉的慌亂全都落在了劉二鋼眼裡。
「老公......他......他瘋了。」
劉二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瘋了,那就把他關起來,讓他好好清醒清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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