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人只知道,皇上以許皇后心懷不軌、肆意干政為由,廢了許皇后的後位,許皇后失了盛寵,最後自縊而死,卻沒人知道,聖上隱瞞了真正的原因。」
明修悠悠開口,淺淡的笑意卻有股陰寒之意,「許皇后與前關塞王子,即現任關塞王,乃青梅竹馬,因著這層關係,她暗中將大益局勢寫於書信,傳給了關塞王,證據確鑿。而那時,關塞揮兵入侵,正值我大益危難之際,許皇后若不死,如何平得了朝臣之怒?」
江接銳利的目光黯了黯:「所以現在宮裡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皆是因父皇暗中壓了下去,不許人提?」
明修不置可否。
江接想到自己的母妃,眸中一抹痛苦與不甘浮現,不過轉瞬即逝,他問:「不過,這與二弟母妃之死又有何關聯?」
「遙妃娘娘在許皇后自縊之後不久病逝,如果大皇子放出消息說,其實遙妃娘娘之死有異,是受到了好友許皇后牽連呢?比如放出謠言的方式,亦是借文章言明,如此,也算是解了大皇子眼下之困。因為……」
「百姓的目光,會放到許皇后的女兒,五公主身上。」
江接看了眼桌上方才被他揉成一團的宣紙,冷笑了聲:「是,你說得有理。但,你為何要幫本王?」
他直接道,「你不必再同本王裝樣子。能知道當年許皇后之事,還能遣你秘密到此的人,只能是明相。明相平日裡同本王並不親近,何況比起我,四弟這個親外孫不是更值得他費心關懷?」
明修笑了笑,不慌不忙道:「大皇子此言差矣,伯父向來幫理勝於幫親。他只是覺得,二皇子為人和善,又受朝臣及百姓敬仰,還無野心,怕被五公主借著兩人母親間的交情利用。而皇上又一向對許皇后的孩子偏愛有加,伯父不想再看到大益出現第二個女皇帝。畢竟有違逆理之人,先帝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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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請願寺中。
長臨書院的書生再次前來時,已與往常品茶斗詩的心境不同。他們反省著自己作為讀書人,卻不僅被清緣住持蒙蔽,還模糊了信仰真正的邊界,沒有給百姓起到好的示範。
「不要太自責,幸有你們常來寺中,才可以讓我們這些僧人也有機會讀書習字,品鑑詩文。」
變故之後,遲何被選為了寺中的新住持,以前樂呵呵的臉上已不見笑容。即便容貌未變,但穿上代表住持身份的僧衣,卻像一下子長大不少,好似也有了清彌法師身上的幾分溫和出塵。
「還請各位常來寺中,不是為了求佛祈願,而是將詩書文墨傳給更多人,不僅僅是寺中的僧人,還有來寺中的尋常香客。這樣,才能更好地以文化拱衛政治,發揮我們揚州作為陪都的作用。」
書生們紛紛拱手表示受教,其餘小和尚聽了也是目露期待。
身後看著的江措卻是有些訝然:「遲何這話,和你當初同我說的一模一樣。」
薛適解釋道:「先前遲何同我說,既然清彌法師生前並不喜書院書生常來請願寺,那是不是以後都要禁止書生前來品茶斗詩呢。
我便說了自己的想法,法師所不喜的,是書生作為影響深重的群體,被有心之人利用後,他們痴迷佛法之舉會形成風氣,瞬間席捲至尋常百姓。
但如今,大家都已識清了清緣住持的圈套,大部分人也開始正視自己對信仰的看法,逐漸恢復到從前,那就要挖掘書生到寺所帶來的好的一面。」
江措一笑:「不愧是薛待詔。如此,清彌法師應該也可徹底安心了吧。」
薛適彎了彎唇:「嗯。」
她做到了。
執手中之筆,盡筆墨之能,了卻了清彌法師未能實現信仰回歸正常的遺憾,替他的死討了說法。
若是阿雅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開心吧。
這樣,才算稱得上江岑許那晚對她說的「你做得很好」,也沒有辜負總是幫助她的江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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