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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適還是認真思忖了下,直至從九倒數到三,才出聲道:「暫時沒有。」

……

很快,已經到了第八個問題。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一連聽下來,也弄懂了規矩,各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若有一日,和同伴遭遇追殺難逃一死,最後想做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倒也熟悉。她和江岑許那時便因冰心箋遭遇了追殺,只是雖危險,但還沒到難逃一死的局面。

薛適摸了摸髮帶,皺眉思索道:「既然已是絕路,不如看看有沒有能保下同伴的方法,只有一人落難總比全都在劫難逃要好。

比如以自己為餌引開刺客,拼盡全力為同伴爭取生機。如果同伴活著,起碼會為自己報仇;如果不幸都遇難了,至少努力過,也不會遺憾。」

一旁圍觀的男子聽了甚是疑惑:「為何一定是由公子你來引開刺客,也許你的同伴比你更適合呢?」

另一中年男子說道:「人都是自私的,何況面臨死亡。要是都像你這麼想,誰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哎,這也正常,每個人想法不同嘛。像我,可能什麼都不會想,都這時候了,還如何顧得了同伴死活,只管自己竭力逃跑,能跑多遠是多遠。然後也許會……很想回家吧。這樣就算真死了,死前想起家人,最後留在腦海的,也是幸福的畫面。」

……

遲何見眾人對潑水禮越來越有興致,不由笑開了眼:「薛待詔只剩最後一個問題,如有想要參與之人,可以先在右側排隊等待下一輪。」

話音剛落,就見方才討論激烈的幾人立即站到右側成列,其他人則想觀到最後,看看九個問題全都如時應下後,會是怎樣的流程。

畢竟只差一題,薛適就可以體驗香湯,品嘗黑飯了。而潑水禮又是今年頭一遭,往年並未舉行,眾人看了會兒有了興趣,便也產生了好奇。

「第九個問題,你曾撒過的最大的慌,是什麼?」

人群中頓時噫聲一片。

這個問題算得上很刺激了,畢竟人這一生總會出於各種緣故撒下謊言。但這最大的慌,往往是最難於人前啟齒坦言的秘密。

薛適一時怔住,她說過的慌很多,可當這個問題落入耳畔時,心中卻只湧現出一個答案。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江岑許身上。

遲何也沒見過如此猶疑的薛適,本想拖延一會兒再數,但圍觀的人在側,他就算慢些數完九,也只是掩耳盜鈴。

何況現在,有誰開了口帶著眾人一起數,好不熱鬧。

「九,八,七,六……」

「三——」

「二——」

「一!」

眾目睽睽之下,遲何只得在心中道了聲「抱歉啊薛待詔」,閉著眼端起盛有浴佛之水的瓷碗,咬牙朝薛適潑去。

薛適倒覺得沒什麼,畢竟一直以來,她撒的慌實在太多。既然選擇了參與潑水禮,就要對佛意心懷敬畏。

這次她記得了江岑許的話,沒有蹲下,只是站在原地,閉緊了眼。

晶潤的弧度倏忽划過空氣,一聲輕微嘩響,與之而來的還有布料摩擦臨近的窸窣。緊接著,手臂一沉,再睜眼時,她已被掩於那身煙墨背後。

「五、五公主?!」

潑出的水恰好落在江岑許衣領的位置,遲何嚇得話里都帶了顫音。

「薛待詔為本宮撒過不少謊。縱使佛祖在上,但倘若她真說出了口,你真得就敢聽麼?」

遲何戰戰兢兢地捏著絹帕,聞言更是不敢遞上前,愈發覺得今日的五公主實在可怕。

薛適忙接過來,道:「遲何,你們繼續吧。」

遲何趕緊投以感激的神色,「那,今日多謝薛待詔和……和五公主前來捧場。」

新一輪的潑水禮已經開始,薛適和江岑許找了處僻靜的地方。

薛適小心翼翼地攥著絹帕,移向江岑許濡濕的領口。

「殿下為何要替我擋下呢。其實無論什麼謊言……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不管是她自己的,還是江岑許的。

江岑許輕笑了聲:「只是覺得,我自己還沒潑夠,怎能讓其他人搶了先?」她一邊說著,一邊抽去薛適手中的絹帕,「我自己來。」

「哦……好。」

江岑許微微解開領口擦拭,薛適這才反應過來,她是「男子」,應注意「男」女有別,剛要轉身迴避,卻在看到江岑許露出的脖頸時,眼睫一跳,僵在了原地。

沒了平日常穿衣裳的立領遮掩,修長的脖頸間,如玉喉結輕滾,凸起的弧度,儼然不是女子該有的嶙峋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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