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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適又躺了幾天後,便回到了翰林院,剛一進門,就聽到同僚們的道喜聲。

「恭喜薛待詔,官至四品!」

薛適茫然不解:「嗯?」

「是五公主特意向皇上請的旨,說你為了救她身受重傷,理應獎賞。」

「這都是次要的,要我說,薛待詔果然不同凡人啊,五公主那狗看了都搖頭的字,竟真被薛待詔教的如龍舞躍。」

「為什麼這麼說?」薛適聽得越來越懵,「難道……皇上已經去崇文館查驗過了?」

「哦,你前幾日養病不知道。倒不是查驗,是五公主一回來就給皇上寫了封道歉信。」有人回憶著,「我記得內容應該是『都怪兒臣平日聲色犬馬,才會傷了袁將軍那顆不堪一擊的心,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還請父皇多多勸誡袁將軍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不要再對兒臣執迷不悟,糾纏不休。袁將軍傷心事小,害父皇跟著擔心卻是兒臣之過』。」

說完,在場的人都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這幾個成語用得實在不合適,但那字卻是寫得極好,皇上難得也被五公主逗笑了,所以應了五公主的請求,賞了薛待詔四品服色,而且這次不僅罰了袁將軍禁足,還扣了他半年俸祿。」

薛適只是聽也能想像出江岑許挑著眼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驕傲模樣,不由也彎唇笑了笑。這人擺明了就是在皇上跟前故意氣袁敏達的。

薛適再次回到宣微殿時,江岑許又變回了平日倨傲的模樣,仿佛山林間那個看著親切不少的人只是一場遙遠的夢。

見薛適過來,江岑許輕飄飄地上下掃了她一眼:「薛待詔以後可以不用來了。」

薛適微微詫異:「游目院的事……殿下不懷疑我了?」

「哪來這麼多問題。還是,」江岑許的目光緩緩在薛適身上游移,悠悠道,「薛待詔沒做夠本宮的面首,捨不得走?」

「哈……」薛適尬笑了幾聲,忙不動聲色地後退著步子,「承蒙殿下這段時間關照,臣先告退了!」

「等一下。」薛適剛一轉身,袖子便被身後的人拽住了。

「薛待詔似乎忘了什麼。」江岑許扯著她的衣袖,薛適只得連連倒著步子,又退回了原地。

「不是說想要人骨玩偶麼?」江岑許含笑的氣息輕輕擦過她的耳畔,「本宮一向言而有信,絕不食言。」

其實也可以言而無信,絕對食言的……

「真的……要做嗎?」

薛適蔫蔫回頭,卻見江岑許的手上已托著個做好了的小玩偶,通體素白,別致可愛。

那玩偶不過半個巴掌大,但卻異常精巧,細節之處栩栩俱到。頭上束著簡單的髮髻,額間一圈髮帶纏繞,手上還握了把小劍豎直向下刺去,但特別的地方在於劍柄處磨成的樣式卻是毛筆的筆尖。

薛適頓時被吸引了目光,不由湊近了些:「這是……我?」

原來五公主如此心靈手巧!薛適一時間忽略了這是用人骨磨成的,驚奇地圍著玩偶左看幾下右看幾下。

只是……

為什麼要把她的表情刻得這麼草率吶,點點眼,圈圈嘴,看著傻乎乎的。

「怎麼,不滿意?」江岑許將玩偶和沒來得及還的仙鶴面具一同塞到薛適懷裡,故作無奈地嘆了聲,「拂年還真是沒用啊。」

「這是……拂年的骨頭?」薛適突然覺得眼前這個靈動可愛的「自己」頓時變得陰惻惻的,看著都猙獰了不少。

「本宮只是想紀念一下薛待詔第一次殺人。」江岑許頑劣地笑了聲,語氣十分理所應當,「物盡其用,拂年也算死得不錯。」

「……」拂年真的不會被氣活嗎?

但,江岑許的手藝是真的很好。

薛適接過玩偶在江岑許眼前揮了揮,彎唇由衷地道:「多謝殿下,我很喜歡。」

江岑許傲慢地點了點頭,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算你有眼光。不過……」

薛適一聽這轉折,頓時心跳一滯,這段時間以來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再次開始支配著她。

「本宮剛剛說的是以後不用來了,可不包括今天。」

江岑許順手將那晚薛適掉在房門口的毛筆插回她的發間,臨了還用力戳了下薛適束起的有些圓滾滾的髮髻,語氣不善地道:「薛待詔,做人要有始有終。」

「啊……」

這確實是她的錯,剛剛太過高興,一時忘了還有今日這最後一天。

薛適再次戴上仙鶴面具,跟著江岑許坐回了平日練習書法的桌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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