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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炙一字一頓道:「小乞丐,你更加不配拿我母妃的東西!」

韓耕耘嘆了口氣。

可笑自己竟可憐起半刻之前還在鄙夷的權貴!眼下明明還有兩個弟弟要他照顧,他又何必去擔心其他人?

想到此處,他抬起頭,讓冬日裡的風吹散自己煩絮的憂思,默默配合著二弟,將元智法師的屍身架在柴火之上。

元智法師臥著的地方,原本是用來熬製施捨的米粥的空地,如今卻被用來以佛家儀制,焚化他的屍身。二弟打算帶著法師的骨灰回到他出家的青龍塔,也就是三兄弟的家鄉。

韓寄漁摩擦火石,擦出青紫色的光亮,很快讓元智法師的屍身陷入滔天業火中。火的在他的黑眸里燃燒,他臉上的生氣也被一絲絲抽走,仿佛靈魂也一飛沖天,隨著這股青煙跟隨元智法師而去。

這團火自此燒在了韓寄漁的心中,火滅了,身軀也跟著合上了心門,至死,他都沒有再提起過雍州城發生的一切。

一個字也沒有,元智法師這四個字再也沒有在韓寄漁的口中出現過,但幾乎可以肯定,他從未忘記過,因為十多年後,他追隨法師的道,出了家,遊歷四方。

當然,這是很多年後的後話。

元智法師的屍身焚化後,成了一小堆骨灰與舍利。韓寄漁扒了一些灰燼出來,裝在原本裝藥的罐子裡,袖子一包,藏到了懷中。

韓寄漁抬頭,瞧見自己的大哥又心不在焉往佛寺里看,知他還是放心不下那一行人,便道:「大哥,師父剩下的骨灰我會找地方埋起來,立個碑。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裡邊那群人,就騎上馬,去城裡找什麼孟大人來救。張霽我來照顧。」

「可是……」面對韓寄漁一針見血的言論,他這個做大哥的羞愧地低下了頭。相較於素昧平生之人的性命,他理應更擔心自己手足的安危,但心不是秤砣,孰輕孰重,並不是他能左右便可趁勢而為的。

因為那畢竟是四條人命啊!

韓耕耘默默將竹簍放到地上,揉了一把張霽根根豎起卻又柔軟異常的頭髮,「二弟,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來!」

「可你不會騎馬。」

「我見人騎過,想法子總能克服的。」

「好,我在這裡等你,早去早回。」

韓耕耘點點頭,朝著佛堂內最後嘗試了一次,喊道:「我在問你一次,你願意把東西交給我,讓我替你去捎這個信」

李炙臉色黑沉,面對不肯定退讓的流民,他終是低下了高傲的頭,拳頭緊緊握緊,取下腰間的玉牌,朝韓耕耘丟了過去。

「雍州刺史,孟何光!」李炙大聲喊出了這個名字。

韓耕耘接過玉牌,奔向三馬並立的馬車,待他看到遊蕩的遊民正在掠奪馬車上的輜重,並在解開馬嘴中的轡繩,他心中大喊不妙。

他們這是要殺馬取食!

韓耕耘隨手撿起地上的碎石,朝他們背後扔了過去,流民們散作一團,惡狠狠地瞪視著他。他抬起手,用口中呼出的熱氣暖著拳頭,手指沒那麼僵硬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準備把握時機。

韓耕耘跑過去,奪過韁繩,踩上馬鐙,因馬術不精,馬鞽又是成人的高度,他跨過馬鞍的一腳大腿內側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感覺大腿內側起了淤青,但他不敢停下動作,夾緊馬腹,扯起轡繩,讓馬匹奔跑了起來。

「讓開,讓我去城內捎個信,好讓他們送吃的過來!」

**之馬四蹄飛揚,一騎絕塵,小徑兩旁樹枝不斷抽打著他的臉,割出一道道血口子。他很快就將眾人甩在了後面,景色不斷在兩側飛快轉換,雍州城越來越近了。

真是一匹良駒啊,如此溫順,四肢又如此強勁有力,奔行如一陣風,掠過山川險阻!

韓耕耘奔跑了很久,總算來到雍州城下,此刻,他大腿內側已都酸痛不止,肱骨也是麻木僵硬,試著舒展身軀,發現已經直不起背來。

他匍匐在馬背上,朝著緊閉城門之上的城垛士兵呼喊,「快開門,我有人命關天的事找雍州城孟大人。」

城樓之上傳來鄙夷呵斥:「滾開,小叫花!我等受命,嚴守雍州城閽緊閉,不讓亂民進入!」

韓耕耘腦中轟的一下炸開。

這可如何是好?

他怎麼就忘了雍州城並不歡迎荒災之下的流民,而他,一身污穢,破衣破衫,在他們眼中就是下賤的乞丐!眼下,他又如何能進城去,去見上那高高在上的雍州刺史孟何光大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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