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母聽聞驚呼一聲,「竟有這樣的事?」她頓了頓,又道,「難不成是你哥哥不准?嗯,應該是這樣。炙兒與救了你的小郎君是對冤家,韓公子與他如此相似,炙兒必定不喜。」
呵呵,竟然連這個都猜到了,真是知子莫若母。
李炙曾用腰斬威脅他不准動蒼蒼一根手指頭。自古君王管到臣子床。幃之事上的獨此一個,但這樣的事他也沒處說理,只能自己憋悶,如今看來是有人來治他了。
外姑,請務必好好教訓你兒子,還我一生幸福!
譚芷汀轉過身子,低頭嚅喏:「不是因為哥哥。成親之夜是因為有人打斷,後來是他病了,然後中元我需要持齋,就拖到現在。」
他想讓譚芷汀別再說下去了,雖說母女親密無間,但當著他的面,談論這些,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再下去,外姑該懷疑是他不行了。
絕對不是!
韓耕耘濡唇發聲:「外姑,蒼蒼,你們母女說體己話,我不便打擾了,還是先走了。」
譚芷汀撩開紗簾,「夫君,我一會兒來找你。」
韓耕耘點點頭,轉身,落荒而逃。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劉潭與李鵝正在他屋裡用午膳。
韓耕耘坐到椅子上,一個勁用手揉眉心,真是驚魂未定。
劉潭瞧出他的苦悶,問他:「伯牛,第一次見岳丈岳母表現如何?」
韓耕耘嘆了口氣,「外舅讓我喝茶,外姑認為我不行……」
李鵝皺眉,沉吟一番,神情頗為嚴肅,問:「是什麼不行?」
劉潭將李鵝腦袋戳得左右搖晃,如同一個瓷娃娃,「你年紀太小,人家夫妻間的事你不會懂的!」
李鵝恍然大悟,「韓大人,這病我可以給你治!」
「行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韓耕耘忍無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但這氣焰只是微微一上竄便立刻蔫了,他陷進椅子裡,有氣無力道,「桃深,剛才譚夫人說我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我起先只當是她認錯了人,可自從我來到雍州,我就覺得這四周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我好像真的來過這裡。」
劉潭黑眸一閃,「伯牛,會不會和你八歲那年失去的記憶有關?」
韓耕耘無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八歲那年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
當天夜裡,韓耕耘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奔跑在一條漆黑的路上,他懷裡抱著一個嬰兒,後面是漫天的火光,還有熙熙攘攘的喊叫聲。
他看不清追趕他的那些人的面容,就如同一團團黑影,鬼魅般在追逐著她。他懷中的嬰兒在哇哇大哭,他將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指塞到嬰兒嘴裡。
嬰兒吮吸著,停了啼哭,他幾乎可以感覺到手指上那濕黏的酥麻之感。他想看清嬰兒的臉,待他撥開襁褓之時,他突然驚醒了。
他此刻懷裡摟著的是譚芷汀。她披散著頭髮,緊闔雙眼,白瓷般的皮膚上 沁出微微薄汗。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趁著他熟睡,偷偷爬上他的床,鑽到他懷裡安睡。不是要陪母親嗎?又來招惹他做什麼?
韓耕耘將譚芷汀摟得更緊些。她呻。吟一聲,微睜開眼,迷糊喊了一聲「夫君」。
韓耕耘輕聲道:「睡吧,蒼蒼。」
譚芷汀蜷縮起身子,很快又睡了過去。
他再也沒能入睡,他的腦子裡滿是那個啄血的嬰孩。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呆了一天醫院,寫完太晚沒發,今天應該還有一更。
第70章 行首之耳3
韓耕耘想再見一次譚母, 問一問那位小郎君的事。
但譚母活得似個隱士,不見人,也從未踏出她那庭院, 與譚芷汀同吃同睡幾日,便坐著轎去了外地。
譚芷汀說她母親在定州道觀修道。她在觀里住的時日比待在家中更多,她們母女從前也是一年半載才見一次面。芙雪嬢嬢才是那個看著她長大的人。
譚父有三四個妾室, 是這府上的幽魂。之所以說是幽魂, 是因為她們向來避開譚芷汀行止, 從未與她在同一場合出現。韓耕耘自然也是從未見過她們。
如此看來, 不管譚父與譚母有過何等轟轟烈烈的過去,一切早已歸於平淡,甚至是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人的感情有時濃烈, 但也渺茫無依, 到了某個時刻,風輕輕一吹,便散入煙塵。
韓耕耘真心期望,他和蒼蒼不會有這樣的一天。
雍州是譚芷汀的家鄉, 韓耕耘想讓她在這多待一些時日,等她再次入京, 想要再回來, 怕是沒有那麼容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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