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狀元郎被公主強娶後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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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耕耘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哎,算了,先查案子。」

在一旁圍觀的奴僕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只見赤色的火光中,黃氏馱著比她高出許多的韋秋中一步一挪地走了出來。

黃氏一個趔趄,脫力向前撲到,兩人滾做一團,奴僕們簇擁而上,將黃氏扶了起來。

韋秋中已經咽了氣,左胸口低處有一個血窟窿,被火焰烤得乾結發黑。他的面上被火燎出一大塊創傷,裸露出鮮紅的皮肉與黃色水泡,黏稠的膿水結在發間,儼然成為一具可怖的屍體,但勉強還能認出是當日那個韋秋中。

黃氏的青絲凌亂,綰在耳後,她渾身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焦炭味,顯然在火中掙扎了很久。

韓耕耘偶然看到她臉上貼近額角髮絲的地方,有一條長約三寸的纖細傷疤,點點銀光閃爍在垂下的發間,這粉色的傷疤上竟然別著極細的繡針。

韓耕耘問黃氏:「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黃氏的嗓子被煙燻啞了,捂著嘴咳嗽,斷斷續續說:「剛才那個小娘子不由分說就刺了外子,還打翻了燭台,想把我們都困在裡邊。」

韓耕耘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宅子,「這麼大的屋子難道只有你們三人在裡邊,府里服侍的侍女小廝都去了哪裡?打翻區區一個燭台,就燃起這般火勢?你們兩個人卻被她一個小娘子困在裡邊?」

黃氏明前愣了一下,解釋道:「是那個小娘子說有重要的事要告知外子,外子才屏退了眾人。這屋子曾是夫人用作法事之所,法事只做了一半,夫人就去世了,裡邊還堆著各色香油酒水,燭火一倒,就燃起大火。妾身要攙扶外子逃到外面,已然是費盡了氣力,又怎敵她一個靈脫的年輕女兒,妾身能夠逃出來,已是萬幸!」

劉潭輕聲嘟囔一句:「可她也沒有殺害韋郎中的緣由啊!」

黃氏冷哼一聲,「這妾身又豈會知道,家中接連遭遇不幸,現在竟連外子也慘遭毒手,兩位大人是三法司的人,那個娘子也是二位帶來的人,不會是想知法犯法,包庇罪犯吧!」

韓耕耘對上黃氏的眼睛,「韋夫人,請放心,在下一定會親手抓住殺害韋郎中的兇手!」

韋秋中貪沒錢款案、韋府侍女溺斃鬧鬼案、韋府大夫人勒死案以及韋秋中被刺身亡起火案,四案並作一案,呈報御史台御史大夫與大理寺卿,三法司出具了相關案情說明,呈送聖人批閱,只落得個停案待查的硃批。

此案被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其中原委自然是與聖人不願譚娘子牽涉其中為內由。

但是韓耕耘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即使已位列六品侍御史,仍不能隨心所欲查案,似乎在這皇權之下,法度公理全都微不足道,自己苦苦追尋的也不過是心安理得,還有一個事情的結果罷了。

李鵝埋頭驗了三具屍,將屍檢結果寫成了三份詳細案牘。

侍女小紅確實死於溺水,死因並無可疑,但驗出她有三個月的身孕,小紅未曾許人,其子之父待查。

韋夫人是被細物勒脖窒息而死。脖子上的勒痕與散落在地的珍珠項鍊相符,她背後被人撕下一塊皮,縫製成燈籠掛在帳前。

韋秋中被利器貫穿左腹,肝臟破裂而亡,有其妾室黃氏作證,為談娘子所為。

韋秋中有貪污錢款之嫌,尋常殺妻案中,夫婿總是有第一等的殺人嫌疑,但韋夫人死時,自己與劉潭甚至是韋秋中與黃氏的證人,皆能夠證明他們未曾離開眾人視線。

唯一可疑之處,便是譚娘子在韋府遭遇的歹人,可以確定有一個幽魅一般的人潛藏在韋府,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韋府並不願把這個人交出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黃氏作證是譚芷汀殺害韋秋中,是因為譚娘子撞破了那個人的真容?

可惡,手中的線索零散雜亂,全是猜測,根本穿不成一線。女鬼、人皮扇子與人皮燈籠在一瞬間就抓住了人心,或許已經震懾住了他,將他的思緒引入了歧途。

韓耕耘還在糾結於案子之事,卻已到了赴宴的時辰,他是百般不願意去,但這是聖人設的宴,他不能不去。

曲江宴設在杏林曲江亭畔,曲江兩岸植滿成片的櫻桃樹,此時正是結果時節,滿樹結滿紅殷殷的櫻桃果,綠與紅相應,點亮了應宴之人的雙眼。

曲江之畔天光雲影,水蒸霧渺,宴內擠滿皇親貴戚、簪花進士與衣袂翩翩的宮娥內侍,美酒佳肴供應不斷,眾人都是承盡天恩,沐浴皇家榮耀。

這是聖人繼位後,韓耕耘第一次再見李炙,少年帝王,沉靜內斂,召見的正是同樣意氣風發的少年兒郎,他們於王權霸業於仕途官途都才揚帆起航。

聖人身側是臨淄王李勛與昌隆公主李月令,卻未見芳華公主譚芷汀。

李勛年逾四十,卻仍是少年面容,丰神俊朗。

李月令珠翠環身,神情冷漠,如神祇俯瞰眾生,不在不相關的人身上停留須臾目光。

李勛的身後是太皇太后與李氏根基,可以說擁有小半個朝廷,李月令背靠魯平大族,在滿朝文武中布滿心腹眼線。

聖人、李勛與李月令三人在席間杯觥交錯,交談甚歡,實際卻是明爭暗鬥,爭權奪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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