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韓耕耘立刻對劉潭道:「桃深,你可記得上船前,先於我們上船的那個楚是非?他也是殺手之一,你回到船上,見到他,或是察覺有什麼不對,便可出手,便宜行事。」
「那麼你吶?」
「我去找蒼蒼。」韓耕耘扯了個謊,他知道若是告訴劉潭自己去找別的殺手,劉潭不會放他獨自離去。
「知道了。有一事,你若在船上見到我阿耶,也需提醒他小心則是。」
「宰相大人也在船上?」
劉潭露出苦笑,「我不是同你說過,近來阿娘與阿耶頗多口角,正是因為阿耶頻頻出入月牙船,上這月牙船這也算是我私心,想看看極樂之宴究竟有什麼吸引阿耶的。」
中書令劉林甫已過耳順之年,向來束身自修,善其身,濟天下。其妻孫氏是開國將帥之後,鐘鳴鼎食之女,知書溫婉,武藝高強。夫婦兩人伉儷情深,克難渡劫,攜手五十載,乃一段佳話。
劉宰相四十才得獨子劉潭,習武教文,教子雖嚴,卻也是惜如掌上珠,終成京城第一紈絝。
韓耕耘現下也不及細問,「桃深,我們各自行動吧。」
「學兄!」劉潭喊住已經走出幾步的韓耕耘。
韓耕耘茫然回頭,「嗯?」
劉潭將手舉到半空中,「伯牛,事後請我喝酒,不見不散哦!」
韓耕耘會意,微笑舉手,與他合掌,雙拳用力相握,「嗯,一言為定!」
兩人各自奔赴,一頭扎入這場兇險異常的極樂殺宴。
韓耕耘擠入人聲鼎沸的各廳宴席。
第一個花廳,裡邊的客皆喝得酩酊大醉,瓊漿玉液倒了一地,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似淺聞一口,便可以令來人甜醉在地。韓耕耘在橫七豎八的酒醉之人中舉步維艱行,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嚴駿。
嚴駿趴在桌上,臉龐通紅,已是醺醉不醒。韓耕耘想將他推醒,卻沒有成功,他聞了聞握在嚴駿手中的酒杯,有畫船上五石散的味道。
難怪連謹小慎微的飛塵兄也喝得不省人事!
但是,四周沒有譚芷汀的蹤影。
韓耕耘仔細觀察四周之人,看能不能認出某個殺手。果然,在酒徒中看見那個身著白孝服,口塗鮮紅唇脂的美婦人。
那婦人也瞧見了韓耕耘,她用手指胡亂抹開唇上形如鮮血的唇脂,又張開血盆大口一般,慢慢舔舐一圈唇。她娉婷站起,裊裊朝韓耕耘走來。
韓耕耘左右張望,瞧見腳邊地上有一桶用來沖洗嘔吐物的水,端起來往嚴駿身上撲。嚴駿慘叫一聲,驚得從坐墊上彈起,身體搖晃,茫然看向韓耕耘,「伯牛,是你,怎麼了?」
韓耕耘抓住他的衣襟,讓他更清醒一些,「飛塵,這有殺手,你帶人來了嗎?」
嚴駿渾身滴著水,眼神終於不再渾濁,「帶了!什麼殺手?」
話還沒說完,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酒客打扮,身上卻沒有半滴酒味,綢衣之下,筋肉暴起,一看就是身懷武藝的好手。
嚴駿扶頭伸出手,「別胡來,這是自己人!」
韓耕耘回身,看見那個孝服美婦已悄悄溜走!
韓耕耘立刻撥開那群護衛,朝廳外跑去。空留嚴駿在後大喊:「伯牛,你去哪?」
韓耕耘來到第二個花廳,才剛踏進來,就嚇得往回退,一咬牙,用袖子遮住眼睛,默念孔孟老墨,祖師爺一個個喊了遍。說是查殺手,目光卻不知往哪裡擱,裡邊的小嬌娘個個沒穿上衣,滿目都是白花花的肉。
韓耕耘比上個花廳走得還要艱難,簡直在夾縫中前行,一不留神就被什麼東西罩住頭,急忙抽走,才看清是女子的細紗披帛,嚇得大汗淋漓,呆住。
一個裊娜娘子從他身邊擦過,抽走他手中的披帛,拉住他的衣襟,往自己懷裡一勾,他僵著脖子撞去,娘子在他頰上迅速嘬了一口。
韓耕耘大駭,腳上一個踉蹌,又差點倒進另一個肉乎乎的女子懷裡。他閉上眼睛,大吼:「走水啦!大家快往甲板上逃!」
韓耕耘只管閉目,任憑身側的人推搡,將他撞倒在地,耳畔儘是驚呼和喊叫,可以想像,一群群衣衫不整的人擠出這個地方,將是怎樣一般盛世情形。他渾身一個寒戰,又叫了幾個祖師爺的名字。
待四周安靜下來,韓耕耘才睜開眼,看著滿地狼藉,沉沉嘆了口氣。他的背後被尖銳之物頂住,一陣寒氣襲來,腐臭腥氣,身後的人只笑不言,笑聲蒼老乾癟。
韓耕耘聽出是與見手青交過手的菜刀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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