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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勵精圖治,整飭綱紀,向來御下極格,如此荒唐奢靡的群官飲宴之舉,難道不會觸犯天顏,下旨定罪嗎?」

劉潭呷了一口茶,朝韓耕耘勾勾手。韓耕耘湊過耳朵。

劉潭在他耳邊輕聲道:「聖人近來病體沉重,常常夜中召太醫入宮,晨曦才放他們出來。聖人心性多有轉變,不再管束眾官言行,聽聞死囚多有赦免,宮人犯錯,也不加苛責。你可知那個在三清觀假冒玉衡觀主的五穀道人?如此欺君之罪竟被聖人金口玉言,免於一死,關在皇宮內獄,聽說聖人還常常與之談經論道吶。」

韓耕耘極為驚訝。

聖人李景曾兩度被褫奪太子封號,又經歷多次朝變,如此雷霆手段的人才能從血雨腥風中殺出一條活路,走上至高皇位。李景可謂是刀山火海、白骨累累走出的帝王,怎麼到了晚年,倒是慈悲軟弱起來?

劉潭又接著道:「聖人久病,無暇兼顧朝政,國家大事多為太子從旁協助,太后與昌隆公主對太子行事頗有微詞,卻一再被聖人斥責。聖人惜子之心蒼天可鑑啊!」

韓耕耘嚴肅說:「桃深,這樣的話與我說可以,旁人那裡可千萬不能多言一句。」

劉潭聳聳肩,笑道:「學兄教訓的是,我也就是與學兄交好,才把朝廷里的事全都告訴學兄,其他人那裡,我是一句話都不願多說的。學兄你看,我對你的憐愛之情,也是蒼天可鑑啊!」

韓耕耘笑道:「到底是宰相之子,官息亨通,人在山中通海寺,耳眼卻放在朝中,洞察一切。」

劉潭向後伸展雙手,「我同那些人的酒可不是白喝的,你總不肯陪我赴宴,否則,知道的也不會比我少。」

貴公子們的宴席,大多喝酒玩樂無度,且常有美女子作陪,韓耕耘總是頗為不自在,也就甚少應劉潭的約。

韓耕耘不接話,「我們在這茶樓已經待了半日,還需找個機會,接近這個薛冰。」

「不急,再看看。」劉潭氣定神閒,甚為篤定。

韓耕耘不免笑笑,將茶盞遞到嘴邊,轉頭俯瞰薛府門前,卻突然愣住。

薛府門前行來一精巧小轎,由四個女轎婆抬著,兩側跟著四個侍女,轎前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之人英姿挺拔,不是別人,正是二人好友,東台侍郎嚴弼時之子嚴飛塵。

劉潭這時也已看到嚴駿,眼中一亮,摸著下巴,連連嘆道:「這可真是新鮮事,飛塵兄竟也來見薛冰,難道也是想去極樂之宴?他那父親比之我阿耶過之不及,他倒是膽大!他身邊的小郎君又是誰?」

薛府門前,馬兒被侍從牽住韁繩站定,嚴駿正在跨下馬兒。轎子裡的人被侍女扶下轎子。那人身材纖細,頭戴幞頭,身著絳紫圓領長袍,走到嚴駿身邊,足矮了他半個頭。有薛家僕役上前來迎,二人並肩走入薛冰府內。

「是蒼蒼。」

韓耕耘見過譚芷汀著男裝,又對她身量樣貌格外熟悉,一眼就認出了嚴飛塵身邊的小郎君正是譚芷汀。

「呵,這丫頭哪兒哪都有她,也不知又在謀劃些什麼詭計。她這是和我槓上了,每每勾搭的都是我身邊的老實人!」

韓耕耘知道,劉潭必在觀察他神色,他也不自己撞上去,故意撇開頭去,盯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沉思。

難道是譚芷汀還在糾結於張霽之事,所以才把自己攪進薛冰與夜明珠的渾水裡?談譚芷汀會不會知道夜明珠與陳妃的關係?否則,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皇權漩渦,她卻每每自願捲入,她可知這樣做,會讓自己陷入性命攸關的禍事中!

再一想,他便釋懷。

譚芷汀是太子李炙之妹,她不是身陷漩渦,而是本就是漩渦中心,他自己才是這場鬥爭中的外人,與她不同,小魚小蝦有時只能看著龍躍入深淵。

恰時,薛府門前突然跑出一個驚慌失措的下人,朝著門口的守衛大喊:「出事了,快去報官,老爺被人殺了!」

「喂,伯牛,想什麼吶!」

韓耕耘背後挨了劉潭一掌,被他拉回現實,一時不明白髮生了何事,愣愣問他:「怎麼了?」

「沒聽見啊,薛冰死了!咱們快下去看看!」

「什麼?」韓耕耘腦中轟隆一聲,回過神,已被劉潭拖拉著來到薛府大門前。

門前的守衛攔住二人,喝道:「什麼人?敢闖右武衛長史地上!」

韓耕耘拿出御史台令牌,腳步不停疾入長史府,「御史台韓耕耘,前來察看薛長史被殺一案。」

守衛愣了一下,讓開身去,「御史台?來得這麼快?大人們快請進。」

韓耕耘與劉潭由剛才出來報信的僕人引路,來到前廳。只見堂前烏壓壓聚著合府老少,哭聲喊作一片,全都倉惶不知所措,沒人敢上前查看薛長史情況。

屍身橫在正中,臉朝上躺臥,頭朝堂外,胸前一支長箭貫胸而出,露出斂著寒光的箭頭,地上還有一小截折斷的羽翎散落。而站在這具屍體之前的,是雙手沾滿鮮血,臉色蒼白的譚芷汀,她愣愣看著屍體,茫然無措。

「蒼蒼!」韓耕耘朝譚芷汀跑去,伸出手按住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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