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潭連連點頭,眼睛放光。
「我去同御史大人說,明日,你就去御史台領人吧!」
「卑職謝武少卿!」劉潭給他行禮,轉身就欲離開。
武少卿叫住了他,抬頭,眼角堆滿笑紋,「對了,替我向你那個不太熟悉的堂叔叔劉仁問好,就說此案拜託他了。」
劉潭一聽,趕緊加快腳步開溜。
武少卿看著劉潭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武少卿和我交代的事。」劉潭歪在韓耕耘書案上,用手捏起一顆翠綠的葡萄,丟到嘴裡,連皮也不吐就吞下,「伯牛,這案子不會是黑貓張霽乾的吧。」
江南匪幫藏骨堂,有一員大將叫張霽,外號「黑貓」,專門偷盜名門顯貴之家的珠寶。幾月前,駙馬潘瓊偶然得到一顆入夜放光的碩大珍珠,便大張旗鼓地要辦一場賞珠宴。
黑貓張霽在江湖上放言,要在賞珠宴當日,眾目睽睽之下盜走夜明珠。大理寺派出劉潭守護夜明珠。當夜,黑貓和劉潭大打出手,卻還是讓黑貓盜走了珍珠,並把駙馬潘瓊打傷。
「不會,黑貓他只偷盜,不殺人。」韓耕耘手上已拿到了夜珍珠案的案卷,正在仔細閱讀。
「伯牛說是就是,」劉潭把剩下的葡萄全都吞下了肚,「你看了這半日,看出什麼了嗎?」
「這驗屍記錄寫得過於敷衍了事了。只知道死者年逾四十,大約死於六日前,也就是八月初四。因只有一顆頭顱,又長時間泡在糞水裡,面貌已經腫脹難辨,所以身分不明,死因不明。」
「只有一顆頭,你讓仵作怎麼驗?要是我,連看一眼都嫌噁心。」
「京兆府的徐仵作,」韓耕耘腦海里立刻映出一個雙眼迷離,面色潮紅,走路晃悠的醉鬼,「他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就算是今日當差驗屍,頭天晚上也必是喝得醉醺醺的,他的勘驗總是讓人不太放心。」
「伯牛,仵作的事咱們先放在一邊,那個運屍的車夫審得如何了?
「車夫堅稱自己不知道糞桶里有人的頭顱從何而來。糞桶都是和其他夜香郎混用的,白日裡都堆在一處,到了晚上各自隨便取用,所以暫時沒有問出什麼線索。」
「那顆珠子吶?有什麼線索?」
「案牒上記載,除了這顆夜明珠,後來又在夜桶里發現了更多的珠寶,都是黑貓張霽近半年來偷盜來的東西。其他珠寶都已歸還本家,只有這顆夜明珠,因為珠子是潘仁美偶然所得,如今他被流放,珠子就暫且留在了京兆府。」
「那小子到底偷了多少東西呀!簡直膽大包天!」劉潭低聲嘟囔,偷偷瞄了一眼韓耕耘。
韓耕耘嘆了口氣,「應該是黑貓想要把偷來的東西運出京城,結果善惡終有報,全都被官府繳獲。」
「嘶~」劉潭吸了口涼氣,「這小子口味可真重,把東西藏在糞水裡,我要是這些東西的主人,打死我也不想要了!」
「未必是他藏的。」
「什麼意思?」
「我聽說,**上有不少邪門的生意,有人專門收屍,有人專門銷贓,有人專門把違禁之物運出城,總之,這案子我們怕是要找些偏門,明面上未必能找到突破。」
劉潭人脈廣,神通廣大,或許能幫上這個忙。韓耕耘期盼地看向他。
劉潭連忙擺手,「伯牛可別看我,若說在上,我或許還能幫到你,這下九流的事我可沒轍,你找杜成之!他一個屠夫家的兒子,定有我們摸不到的門路!」
劉潭說的沒錯。杜佛自小混跡於京城市井,勾欄瓦舍,賭莊酒肆,他向來是常客,確實是比劉潭更合適的人選。
韓耕耘抬頭望了一下天,已臨近午後,今日還約了譚芷汀泛湖,已來不急去尋杜佛。
二人騎馬來到漢城湖。
漢城湖邊人流如織,各處都有衣香鬢影的女郎與簪花的少年郎在嬉笑,遠處青山交疊,湖面波光粼粼,湖上有舟船三兩,似一柄柄龐大的剪子,緩緩剖開平靜如鏡的湖面。
湖邊停著一艘偌大的錦繡畫船,傳來絲竹管弦之聲,船上侍女眾多,身影穿梭在兩層樓高的船上各處,看起來是在辦一場盛大的酒宴。
韓耕耘正在找尋譚芷汀。畫船上走下一個女子,向二人一俯身,恭謹道:「韓公子、劉公子,我們娘子有請。」
二人這才知曉譚芷汀就在這畫船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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