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阿二連連擺手,「這平白冤枉人的事我可不干,要是冤枉了好人,我這心可不安哩,再說了,琢磨殺人盜寶案什麼的,我們這樣的人可不懂,還是交給青天老爺們,就像戲文里那樣,黑臉的包公為民除害.....」
譚芷汀笑問:「那你怎麼肯告訴我們?我們就是青天老爺?告訴我們就不冤枉好人了?」
「哎喲喲,小娘子這話說的,好像我老頭看碟下菜一般。也就是你們特意問起了這幾個人,我才多嘴的,還有,龔四不是被帶走了嘛,我們都有些怕他,當著他面萬一說錯了話,他那些小子們能放過我?說不定,明天就成了威風凜凜的大人,給我挨上幾板子,那我可就有的受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工頭裡還有一個叫韓志平的,他是負責所有像身的木頭,你們怎麼不問他?」
韓耕耘喉頭髮緊,「他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想必早就死了吧,不然也該就和我們一樣,被關到大獄裡來了。」
韓志平是韓耕耘的父親,見老者提起自己阿耶,心中不免戚戚,「你在口供中說,那個叫五穀的道人曾責罵過你,可否將前後經過一併告知於我?」
「老身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真的記不清了,若是說錯了什麼,公子還請多擔待。說起那個五穀道人,他是負責監工的道士之一,每日在旁清點造像所用材料,一到夜裡,他就得睡在殿中,時不時差我送來酒肉,給他打牙祭。那陣子,那個什麼觀主夜夜都在殿裡做法事道場,把所有工匠全都趕了開去,我們也不明白,只知道不准我們進去。老身也是活該,忍不住想去正殿看看,想著五穀若是在,再派我些活兒,也好再討幾文賞錢。誰知那一夜,五穀卻翻臉不認人,狠狠罵了我幾句,還踢了我一腳,讓我滾回去。他說觀主正在做法事,容不得其他人打擾,真是放他娘的狗屁,我聽得真真切切的,裡面明明什麼咿咿呀呀場戲的聲音都沒有,還有好多人影在火光里晃,分明是有其他人在。後來我特地躲在暗處等著,你猜我發現什麼?五穀那個牛皮子讓別人進去了,就是那個韓志平和龔四!」
譚芷汀說:「看起來這個叫韓志平的人與殺人案定脫不了關係。韓公子,你也應該去查查這個人!」
「......」
霍阿二搖頭,「韓志平?殺人?絕對不會。他是個老實人,為人也和善大方,還借過我一貫錢吶,老身到現在都沒湊足還他,他除了窮點,也沒什麼其他壞處了。對了,金像完成之後,他就攜妻兒回老家去了,也是脫了籍,真是好福氣喲!」
韓耕耘幾乎可以確定,他父親韓志平與三清觀一案有著某種重大關係。
「霍老,你知道周小六和龔四的家眷現在何處?」
「周小六的父母早就死了,也未娶妻,一輩子就壞在一個酒上,和廢人無異。至於龔四,倒是有一妻二子住在大安坊西街最後一門,房子別提多氣派了,讓咱們這些苦出身羨慕啊。公子,我可奉勸你一句,他家大郎是貢生,你切不可就這樣進家門尋他阿爺不是!」
「你可見過觀主玉衡道人?」
「不曾見過面,他可是個貴人,哪是我們這些人想見就見的。也就遠遠看過幾次背影,總是被人抬來抬去,比我這個老頭還不願意走動吶!」
通過霍阿二一番話,韓耕耘注意到了龔四、周小六和阿耶三人之間的共通點。首先,他們都是元始天尊金像的鑄造者,與殺人案必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其次,他們都發了意外之財,給自己脫了賤籍,那就有可能是他們將那批珍寶分了髒;最後,便是剛才龔四和周小六的反常之舉,仿佛生怕引起官府之人的懷疑。他只嘆日後怕是再難以親自查問他們二人,只能期望於大理寺能夠撬開他們的嘴。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提到金像里的另一具屍骨。他是誰?為什麼會被一同綁縛在金像兩側?龔四與周小六是否知道他和那女屍的身份?盜寶案與殺人案必定有所關聯!龔四!周小六!玉衡道人!五穀!他們四人或多或少知道十三年前的真相。
「公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趁我還不算糊塗,一起告訴你吧!」
「沒有了,霍老,今日勞煩你了!」
「這點氣力我還是有的,公子,你若真的是官府的人,我求你趕快把三清觀的殺人兇手抓到,放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出去,就算是謝我今天的多嘴多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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