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湛將她攬進懷裡,下巴蹭著她頭頂,腦子裡已經與素未蒙面的兒子玩起了角牴,一旁還坐著個吃果脯的丫頭奶聲奶氣地叫著阿爺……都是他過去不敢做的美夢。
「那我想想法子。」他捂著桃兒有些冰涼的手,「睡吧。」
作者的話
末雨
作者
2024-12-05
兩隻貓同時生病要我老命QAQ,大家久等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狼·上
昏時日落,七八隻雀鳥棲在玉蘭枝頭鬧個沒完,婉兒捧著一身新衣,被蕭紹攔在門口。
「天氣熱了,娘子穿不慣厚衣裳,做了新的。」
雲英聞聲打開門,蕭紹正拎著那白縠紗衣仔細驗看。餘霞透過紗線,隱隱泛著銀光,嗅過沒什麼異樣,他這才放行。
但云英拿了衣服又說腰疼,要婉兒伺候。
「不行。」蕭紹皺眉道。
「那你來也行。」
雲英笑著勾進他束腰,他這才冷著臉讓開。
回房走到床邊,她一邊脫衣服,一邊不忘朝著門外嚷嚷。
「門給你留著的,想看隨時進來呀。」
婉兒抿嘴笑了笑,低聲說:「九郎前兩日給過來的,我讓府里加急做了件一樣的,娘子放心。」
雲英抬起手臂,白紗上蜿蜒繡著銀絲,每三十個針腳一結,是過去他們裡應外合騙人時商量的密文,一開始只能表個時辰方位。後來識的字多了,就用自己抄的經書做母本。
但陸三記不住那麼多字,這算是她與宋平的秘密。
「多謝。」
雲英想了想,又拉著婉兒安慰:「平哥那人就是這樣,不是不信你,他平素連我也一道騙的,你別跟他計較。」
「謹慎點好,我的確也不是什麼靠得住的人。再說……成不成的,都是天意,我只是順水推舟。」
婉兒垂下眼帘,唇角淺淺揚起:「你活著,三哥才有活路。」
雲英握著她的手:「他是死腦筋,有福不享,這輩子沒救了。」
兩人相視笑了笑。
婉兒聽著雲英已經半啞了的嗓子,一時百感交集,話幾次涌到嘴邊,卻又沒敢說,只嘆笑道:「誰讓我來得晚呢。下輩子,娘子讓讓我。」
做完戲,送走婉兒,雲英如常叫了些吃食,躺在院子裡邊賞月邊與蕭紹搭話。
一直等到亥時,嗓子從半啞講到了幾近失聲,蕭紹煩得躲到了屋脊上,雲英這才回屋關上門,脫下紗衣對著油燈細看。
闔眼靜思片刻,她挑了十餘根銀絲抽出來燒掉,黑泥混在茶水裡喝下,重新穿好衣服躺上床。
默了會兒,翻身對著牆根,刀柄上的玉石冷冰冰地貼在胸口,心裡酸一陣疼一陣。
她以為她多少是有些特別的,原來只是恰好特別像。縱容遷就,悉心教誨,沒有一絲一毫是屬於她的。
可他機關算盡,還不是給別人做嫁?
還是白姨說得對,男人都是賤坯子,越得不到的才越惦記。
但眼下也不是爭這些的時候。
劉昭儀死在夏末,正對得上殿下先前給她的期限。眼下端陽已過,留給她的日子已然不多了。宋平說裴大人已有良策,讓她耐心等著,莫要冒險。
「情狀繁雜,待見而詳敘。」
雲英撇著嘴苦笑。
他能有什麼法子?
東宮此計若成,她便是一枚棄子。天子本就是強弩之末,受驚過度,病情加重,兩腿一蹬走了也說得過去。若不成,殿下斷了那點舅甥情,就算不爭位,至少也會換個更聽話的傀儡。
他這東宮屬臣,也就是一尊泥菩薩,還不如她呢。
臨近子時,劉舜回府路過偏院,蕭紹從屋脊上躍下,交代說婉兒來過。
「東西檢查了,沒有異樣。」
劉舜應了聲沒說什麼,走了兩步才掉頭折回去。
屋內油燈已經燃盡,月色如薄霜,他走到床邊,久未作聲。多等了會兒,錦衾微微顫動,一隻腳慢悠悠地鑽出來,勾進他兩腿之間。
腳踝被猛地一拽,雲英順勢翻身躍起,另只腳在床沿邊上輕輕一踮,雙臂環頸,大半個身子倚上去。
「不是都走了?還以為今晚得餓一宿呢。」
劉舜垂眸看了眼:「脫下來。」
「我就要穿著。」
雲英推開他倒坐在床上,紗衣半遮半掩,雙膝折起,腳尖又再順著腿往上戳:「光溜溜的多沒意思。」
劉舜默不作聲,她只好壓著心慌,板起臉慢悠悠地脫,腰身緩緩朝枕邊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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