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狗官不會淹城,我看不見得。這種道貌岸然的傢伙,我們還見得少了?」
宋平思忖片刻,亦表贊同:「那這裴大人最多能等到中秋。」
再之後就要一直留在江州伺機行事,他這趟出來太久了,遂拒了陸三讓他一起回城的意思,「我先回去一趟再來找你們,今日就動身,早去早回。」
陸三擔心宋平誆他,追問道:「你們在哪兒落腳?我跟你一起。」
「定海。」
「操,躲這麼遠,難怪找不著。」
這下輪到他猶豫了,定海縣一去一回少說也得一個多月,先前祝老四那邊明顯已有異心,眼下劉旭又來了,他不放心留雲英一個人在江州。
宋平知他猶豫,又再認真承諾回去安頓好妙音後邊幾個月的藥,立刻就回來。
「你還是回去守著吧,省得日後咱們走的時候,三個人變四個,你這王八可得當一輩子。」
陸三咂摸了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撲上去又是一拳錘在他肚子上。
「呸!!」
劉旭一身酒氣地趕在關門前進了城,徑直去了鳳樓。
雲英見他怒氣沖沖,連忙吩咐小廝帶婉兒從後院出去,找個地方躲一晚上,自己則去酒窖拎了兩壺酒,兌進些媚藥,笑盈盈地進房去應付那醉鬼。
劉旭幾杯酒下肚,本已醒得差不多的酒又上了頭,比先前更暈乎些,嘴上便罵得更狠了。
「他元昊算個什麼東西?說好聽些元家的義子,不就是個無父無母的野種嗎?!竟然敢當眾給我難堪!還……還拿我跟那什麼於世忠比?他又算個什麼東西?跟了四五個男人的賤貨帶去於家的便宜兒子……」
他罵罵咧咧地,想把酒壺砸在地上,卻整個人像飄了起來,手上使不出半點力氣。身子滾燙,心頭的火,胯下的火,統統燃著,要將他吞噬殆盡。
雲英瞧著藥效是起來了,柔聲扶他上床,「是是是,這些下賤玩意,怎麼能跟小將軍比呢。」
「對!下賤玩意……難怪元昊那麼看得起他,野種看野種,看對眼了!哈哈哈……」
雲英將人扔上床,劉旭含糊地又哼唧了幾聲,漸漸沒了聲響。她翻了個白眼,瞥了眼他胯下挺立著的玩意,回身叫來雁兒,細細囑咐了遍如何把他衣服扒了,多套弄幾回,做出個一夜風流行完事的模樣,明早再假裝自己是那剛接客的雛兒,好生演一演,哄一哄。
「你放心,這藥下去,別說明天,他那玩意這四五日都別想再動彈。」
雁兒捂嘴笑了聲,應道:「我記住了。」
小廝將婉兒送去東市口的客棧後交代了兩句便急沖沖地往回趕,今日陸三不在樓里,劉旭又來,他總擔心會出事。
說來他與陸三倒是一見如故,就連那野狗般的直覺也如出一轍。
穿巷抄近路,眼看拐出去就到鳳樓旁的路口,巷口處果有異動,小廝停下腳步,朗聲道:「哪條道上的兄弟,不妨現身?」
默了會兒,一頭一尾自暗處各竄出幾個人影,堵死了他的退路,待他看清來人,倒是一愣:「四哥?」
祝老四冷笑上前:「我還當你跟了那女人,便不認我們這些兄弟了。」
「怎麼會呢,咱們是對著燈火認的兄弟,到死你都是我四哥。」
「那四哥有事求你,你可願應?」
小廝心知不妙,臉上自若,岔開話頭:「四哥是想我替你照顧桃兒?那自是不必了,東家替桃兒找了個好去處,她的福氣在後頭。」
祝老四冷哼道:「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我只當沒有這個女兒。」
「那四哥今日是……」
祝老四也不與他兜圈子,直言道,「老七,我只問你一句,你往後,是要跟我,還是跟那娘們。」
小廝轉眸試探:「四哥這是尋著新靠山了?」
祝老四雙眸微眯,沉聲道:「看來你是要選她了。」
小廝見躲不過去,遂正色應道:「四哥,當初陸應節那狗官縱奴活活打死我阿娘,我是如何求石老幫我報仇的,你們可都看見了,石老又是如何應我的?東家和三爺替我報了仇,他們便是我程七的恩人。」
「我只求大家都能相安無事,四哥若要我做那背信棄義的小人,不如一刀給個痛快吧。」
老五在一旁耐不住叫道:「四哥,我就說程七這小子已經看不上我們了吧!你非得親耳聽見才死心。」
老五先前被石老剪了舌,一開口就漏風,每多說一個字,對雲英的恨意便又多上幾分,此番這靠山亦是他尋來的。祝老四早也對雲英心生不滿,眼下道上都傳江夏軍鎮要易主了,那女人說到底靠的就是元昊,若無元昊,她自身都難保,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可不能錯過。
小廝微微側身,暗中測算著距離。他拳腳功夫不行,唯有些飛檐走壁的行竊身法,脫身應是不難。但今日陸三不在,若他把人引過去了,興許會惹得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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