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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麼稱呼?」琴娘子見裴晏不動聲色,笑著問道。她看著僅二八年華,與那案卷里所記載的有些出入。

「范陽盧澄觀。」裴晏隨口胡謅了個身份,一旁盧湛微微一動,像是忍不住要說話,被他瞪一眼才咽了回去。「娘子怎麼稱呼?」

「小字盼兒。」

「我有位故交曾與我誇讚盼兒娘子的琴藝,但他所說的……似乎要比娘子略長几歲。」

琴娘子嫣然一笑:「原來公子心有所屬。」

「只是慕名而來罷了。」

「那公子來得不巧,那位盼兒娘子已經不在了,公子是覺得盼兒方才的曲子彈得不好麼?」

裴晏眸色一深:「不在了?她去哪兒了?」

琴娘子垂眸莞爾:「紅塵中來,紅塵中去,像我們這般無根之萍可比不得公子這樣的貴人,或許公子下回來,我也不在了。何須問這許多……」

她說著,芽尖兒般的玉指輕掃過裴晏倚在桌上的手:「及時行樂不好麼?」

但見裴晏仍不動聲色,她又掃了眼一旁目光清澈的盧湛,不免嘴角微微下垂退了回去,抱起琴欠了欠身離開。

人走遠了,盧湛還是忍不住湊上來:「公子,趙司馬案子一定,當夜陪酒的娘子便消失了,這當中必有問題啊!」

裴晏拿出錦帕拭了拭手:「用你說?」

盧湛悻悻地低頭:「要不,我們再找幾個娘子問問?剛才那個頂了先前那個的名字,多少口風緊些。」

裴晏冷笑著搖頭:「你忘了方才我對那小廝說的什麼?」

盧湛一愣:「什麼?」

裴晏心下無奈,當真是塊朽木,只得解釋道:「我說的是……有位娘子。連領客的小廝都知道我們要找的是誰,你再聽方才那琴娘的話,滴水不漏。恐怕,我們就是找遍了這兒所有的娘子,都不會有第二種說法。」

「真的假的?」盧湛將信將疑,前些年,北方幾個軍鎮叛亂,這掉腦袋誅九族的事,起兵前半月就走漏了消息,被懷王劉舜領軍鎮壓。

很多事看似理應密不透風,可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若不信,那我便試給你看看。」裴晏笑著說道,抬頭正迎上笑著走來的小廝。

「公子可是有什麼不滿意?」

裴晏微微蹙眉,笑得勉強:「許是我期望過高了。」他從腰間摸出錠銀子來推上前,「但我這人不喜歡空走一趟,既已來了,總該盡興才是。」

小廝默默收起銀子,瞭然道:「小的明白。」

「還說沒來過,我看公子倒是挺熟的。」

盧湛低頭嘟囔的功夫,抬眼便見一清麗娘子如燕子般落進來,絳紗搖曳,衣帶生風,與先前那位盼兒相比,少三分端秀,卻多七分嫵媚,看得盧湛這愣頭青久久移不開眼。

裴晏無奈地撇了一眼盧湛,沉下一口氣,朝著那媚嬌娘淺淺一笑。

幾炷香的功夫,娘子換了六七個,琴棋書畫,輕歌曼舞也品了個遍,說辭都差不多。

人去哪兒了,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不知道,外邊一整條花堤的鋪子為什麼封,也是不知道。

一如裴晏先前所言,也如那客棧店家所言,一來二去,銀錢著實花了不少。

裴晏盯著桌前一直未動過的酒壺,幾番來回,說得他口乾舌燥,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眼看小廝去了許久未歸,裴晏盤算著這遭差不多也只能探到這兒了,剛要起身,一素衣公子信步而入。

「盧公子這便要走了?」聲音盈盈如清泉叩石,細一看才發覺是位女公子。

她未坐入席中,而是走到一旁椅塌上倚著,素白的寬袍往上攏了攏,半截淨白小腿翹在外邊,木屐在細嫩的足尖掛著,搖搖晃晃。

盧湛登時別過頭去,在心裡暗忖著非禮勿視。

裴晏細細打量一番,見她面色紅潤,衣襟鬆散,脖頸處亦有些潮濕,一副行散模樣,像是剛才二樓某間屋子裡出來的。

說不上為什麼,隱隱總覺得有些頭疼。

「既已盡興,自然是該回去了。」

「我看公子明明是一臉失望。」女公子低頭細拭著指尖 ,並未看他,「公子慕名而來,就甘心這麼空手而歸麼?」

裴晏挑挑眉:「不甘心又如何,難不成還能帶幾個娘子回去?那不就和迎來送往的女閭一般,憑什麼值得這麼貴的價錢?」

語出譏誚,女公子卻也不惱:「雖本也沒什麼區別,但女閭只認錢不認人,這兒嘛……都認。」

她坐直了些撐手倚著頭,饒有滋味地細細打量裴晏:「像公子這般的玉面郎,若是溫言細語地哄一哄,想在這兒騙走幾個姑娘,倒也不是難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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