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比較起來就狂妄很多,他不太愛搭理這些人,跟鄔崖川一左一右將饒初柳護在中間,冷眼瞧著旁邊堵著路的人們,直到那些人識趣退後讓出路來,他才朝饒初柳歪歪頭,痞笑道:「秦師妹,走啊。」
「多謝荊師兄。」饒初柳維持著秦繡雲的人設,冷淡地朝他點點頭,邁步朝前走去。
荊南看得有些傻眼,他也算是跟饒初柳接觸了幾日,對她的印象一直是溫柔而熱情,跟他七哥有些像,但沒有那麼冷。但這會兒饒初柳裝成秦繡雲,倒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這就是秦師妹。
眼看著饒初柳目不斜視地走進靈膳的圓台,荊南
才湊到鄔崖川身前,好奇傳音:「七哥,合歡宗的修士是不是都像是七嫂這麼會裝?秦師妹的性格跟七嫂天差地別,她居然演得幾乎一模一樣哎!」
「不算是。」鄔崖川言簡意賅道。
荊南被噎了一下,眼神頓時有些幽怨。
跟七嫂說話恨不得掰開揉碎了給她解釋,生怕她有一點不懂,但對他就這麼惜字如金。
難道七哥看不出來,七嫂腦袋比他聰明多了,真正需要解釋的人是他嗎!
荊南越想越氣,乾脆直接抱刀走到另一邊,跟鄔崖川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
饒初柳出來時就看到這一幕,走到鄔崖川三尺外停下,冷著臉拱手道:「多謝大師兄跟荊師兄護法。」
她的菜譜很容易就驗證通過了,甚至光圈還亮起了紫色,本來人群因為這個顏色有些騷動,但看到是靈膳圓台、又看到饒初柳腰封上明顯的星衍宗宗徽,便沒人湊上前,讓她順順利利就走出了獨鑒台。
饒初柳明面上冷若冰霜,實際上正納悶地傳音騷擾鄔崖川,「你怎麼惹他了?」
鄔崖川視線下滑掃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落在那張臉上時,這種不甘願霎時就煙消雲散。
他微微頷首算是應了『秦師妹』的話,傳音道:「為什麼就不是他惹我呢?」
這話倒像是控訴她偏心似的。
饒初柳差點被自己這荒謬的想象力逗笑了,但還是維持著秦繡雲表面冷美人實則社恐的人設,像是個木頭樁子般站在兩個『師兄』中間不張嘴,看見兩人鬧矛盾也沒有試圖勸架,目光甚至不往任何一個人臉上落。
「他惹你,他生氣?」她私下傳音傳到飛起:「再說,荊南真敢惹你?」
「若是呢?」鄔崖川抿了抿唇,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一貫如此,就沒有意外嗎?」
這倒也是。
饒初柳覺得自己先入為主對鄔崖川確實很不公平,她立刻承認錯誤,「對不起,我不該沒了解過事情真相就妄下定論。」
了解……事情真相?
鄔崖川瞳孔微震,剛想傳音,就見饒初柳頭仰得更高了,相反荊南詫異地朝她看了一眼,顯然她正給荊南傳音。
事實也確實如此。
饒初柳決定還是聽聽另一方的說法,「荊真人,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荊南是個直腸子,況且他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不能說的,便略去『七嫂』這種容易暴露鄔崖川真實想法的詞,其他如實複述給了饒初柳,就連感慨她會演會裝的那幾句都不例外。
說完後,他才反應過來這話不能直接說,表情頓時有些窘迫,「那個,我不是……」
「謝謝啊。」饒初柳輕笑著道了聲謝,「我可是專心練習過演技的呢,但像你這麼慧眼識珠的可真不多,要不是你誇我,我自己還不確定到底演得像不像呢!」
荊南怔愣片刻,忽然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是、是嗎?」
「當然了,誰付出努力得到別人認可會不高興呢?」兄弟兩人之間的矛盾,不管跟她有沒有關係,饒初柳都不打算插一句嘴,「你要是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啊!」
「那就不用了。」荊南很有自知之明,「我這人向來是有什麼直接說出來,肚子裡藏不住一點東西,學了也是白學。」
饒初柳就在傳音里嘆了口氣,「那我可真是損失了一位好學生啊!」
荊南臉都被誇紅了,嘴角壓不住一點,看都不敢看饒初柳,生怕她瞧見此刻的傻樣。
饒初柳才不管他現在在想什麼,她只想趕緊回到飛舟里去,把御靈通軌陣先驗證了。
偏偏這倆人就是不挪窩,又都不肯主動跟對方低頭,饒初柳只能先從相對沒那麼熟的荊南下手。見他總算是高興起來,她便順勢提出想回飛舟,以秦繡雲的性格不會願意在這種人山人海的環境裡多待來隱晦勸說荊南。
荊南迷迷糊糊地就傻笑著自己往飛舟走去。
饒初柳心中稍松,再看向鄔崖川時,就見他漠然地背過身去,儼然拒絕跟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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