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初柳只得讓開,總不能耽誤別人的正事。
鄔崖川手指按在門栓上,卻沒急著開門,似是想到什麼,側目看向饒初柳,「如果有朝一日你修煉到渡劫,不必再計較壽命長短,亦無人能再威脅你安危,你會想要做什麼?」
饒初柳不假思索道:「渡劫之上還有飛升呢。」
每千年都有一兩個飛升的渡劫修士,就連她們合歡宗,也有一位祖師飛升後還曾想辦法給宗門傳過消息。
前人驗證過的正確道路,她也想走到盡頭。
一個資質連突破築基都困難的鍊氣修士大言不慚說要飛升,偏偏說者理所當然,聽者也沒覺得這不可能。
鄔崖川道:「我曾見過幾位渡劫尊者,他們都說過,到了那一步其實已經與修煉無關,全靠感悟,只是具體感悟什麼,他們便不肯再說,只說知道太多對我如今有害無益。」
感悟啊?饒初柳幻想著如果自己經濟自由、擁有足夠抵擋一切危險的能力,還有兩三萬年壽命……她嘴角情不自禁翹起,而且越揚越高,根本壓不住,「那我可能會想要到處走走吧。」
「我看修真通史時,說咱們這個世界有六洲七境,藍溪洲本土的人都是藍色的皮膚;咱們五六歲時測靈根,而淨羽洲則要看六歲時能不能激活隱藏在體內的翅膀,西華洲只修肉身,據說最矮都有一丈多,嬰孩出生便有五尺高……」
鄔崖川靜靜聽著,沒有打斷,直到聽到一句,「那麼多有趣的地方,一定有很多我沒學過的技能吧。」
他嘴角有一瞬間上揚,但這弧度出現極淺,消失又極快,饒初柳根本沒發現。
鄔崖川從門口布下籠罩整間房的靈盾,道:「我要出去幾日,你就先待在這個房間裡修煉,等我回來就帶你進內城。」
饒初柳走出房間,站在圍欄處看他給掌柜結了一月房費,才似有所感地回眸朝二樓望來。
饒初柳笑眯眯地朝他揮了揮手。
鄔崖川沒什麼表情,朝她點點頭,視線掃過客堂中那些暗自打量他們的客人,眼神微凜,勾動了風行建那致命一擊的些許氣息,並輕抬手指,將氣息攏在二層樓梯之下。
頃刻間,一股強大的氣勁包裹住整個一樓,客人們連帶著掌柜小二瞬間被壓彎了腰,眾人大驚失色,立刻恭順地低下頭去,無一人再敢抬頭打量饒初柳。
鄔崖川震懾住這些人,才抬頭看向饒初柳,聲音不算大,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意兒,你且安心待在這裡,三哥就在這城內,即便你刮破點油皮,三哥也能隨時趕回來。」
饒初柳其實並未感覺到什麼氣勁,但看著眾人的腰幾乎彎到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也知道鄔崖川必定做了什麼。
她有些動容,看看,多好的人啊,明明還在生氣,離開前卻還是會為她留下安全保障。
「三哥,你放心。」饒初柳嫣然一笑,柔聲叮囑道:「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鄔崖川微微頷首,收起氣息,走出了客棧。
饒初柳目送他跟街上的修士和海妖們匆匆擦身而過,進入一個拐角,沒了身影,才走下樓,笑吟吟取出先前從花溪城批量製作的靈兔肉丸,往這些明顯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客人面前各自放了一小盤,數量不多,每盤只有三顆,連掌柜跟小二也不例外。
「我哥哥太在意我,驚嚇到諸位,實在不好意思,給諸位加個菜,算是聊表歉意。」
鄔崖川替她唱了白臉,她便該把這場子圓回來,否則別人什麼都沒做就受了一頓冤枉氣,豈不是胡亂結仇?
這些客人被饒初柳細語溫聲安慰了幾句,心裡那點怨氣頓時也化開了,他們吃著鮮嫩可口的肉丸,便都有些理解了鄔崖川,這麼好的妹妹,當然應該保護好。
其中一個虬髯大漢大口喝著酒,嚼著肉丸,抱怨道:「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有那樣的——」
「道友慎言!」饒初柳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臉上笑容收斂,右手一招,守心倏地落在她掌心打了個轉,槍尖轉至虎口處,饒初柳手指一攏,輕鬆握緊了變大的長槍往下一頓,與地面撞擊震得桌面都被水波衝擊顫動。
同時,她左手一旋,探出靈力,掌柜就驚恐地發現自家客棧的防護陣法控制權明明沒被奪走,但屬於該陣法的氣息卻瞬間變得肅殺,像是一張大網,單獨籠罩住了虬髯大漢所在的那張桌子。
原本和緩的氣氛再度變得凝肅,眾人皆噤若寒蟬地看著這一幕。
掌柜想要操縱陣法解除這變故不成,一邊心中暗罵哪來的一對煞星兄妹,一邊小跑到臉色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的虬髯大漢桌旁,朝饒初柳拱手,「這位客官,他有口無心,您別跟他計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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