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之前月琅洲沒有類似的符籙術法?」饒初柳問道。
朱越也不介意提點她,「這麼說吧,有能力研究改良符籙的修士不會去琢磨這種華而不實的符籙,平時慶典時又多用術法替代,但那些術法耗損的靈力可不是練氣弟子能撐住的。民間雖有煙花,但一來樣式稀鬆平常,二來有許多修士不屑於用凡人之物,你製作的這符籙正好填補市場空缺。」
饒初柳是相信朱越判斷的,他出身宿海朱家,朱家在月琅洲是出了名的善於經營,不光各仙城有他們的拍賣行,六大絕地附近還有他們的鋪子,用以售賣裝備或收購修士在險境中的收穫。
她心裡快速盤算了下,道:「若朱家鋪設整個月琅洲,我要十分之一的純利。」
意思就是要上獨鑒台。
實際上,饒初柳不過是漫天要價,等著朱越還價。
畢竟就與各宗門的基礎丹藥都相似卻不同一樣的道理,煙花符的繪製方法並不複雜,即便她通過了獨鑒台審核,但擅長符籙的修士只要知道有這麼個東西,實驗幾遍總能琢磨出大差不差的符籙。她不出錢不出力不出渠道,只出個簡單的符文,朱越怎麼可能答應跟她簽署天道契約……
「可以。」朱越爽快道。
饒初柳心中驚愕,手上卻不緊不慢地搖著風吟,等待著朱越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朱越看著她泰然自若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補充道:「但你也得同我簽一份血契,日後你研製出來的東西,不管是符籙、丹藥、陣法還是靈器,只要你打算在月琅洲公開,就得交給我朱家經營。」
血契便是以個人精血為契,一旦簽訂,就是以她本人而非『元垂思』的名義。為一個煙花符的利益卡死未來的路,饒初柳還沒那麼短視,煙花符能賺再多也不行。
那便只能買斷了。
饒初柳思索著該要多少靈石,她先前並未研究過此事,無有經驗,而陳閆文也不是什麼能創新的人才,帳本上沒有類似的開支,實在讓她沒有前例可循。朱越打量著她的神色,忽然取出一份玉簡放在桌上,推到饒初柳面前,笑眯眯道:「元道友若是沒有頭緒,不妨看看這個。」
這是一份收購記錄。
當然,沒有什麼機密的資料,都是些清水符改良酒水符,辟穀丹改良味道之類的小項目,價格由少到多,從幾千靈石到數萬靈石,最高的也不過十萬靈石,她的煙花符也確實應該歸於這一檔。
「十萬靈石,如何?」朱越笑得意味深長,視線暗示般地往鄔崖川院落的方向飄,明明白白告訴她,這是在給鄔崖川面子。
饒初柳摩挲著玉簡,她清楚朱越的用意,也不介意各取所需,只可惜,鄔崖川不會願意。
想了想,饒初柳取出繪製的符文圖冊,推到朱越面前,這其中還包括一些更加繁複、這兩日根本來不及做出來的符文圖案。
朱越大略翻了翻,眸中便流露出意外之色。
饒初柳不徐不疾搖著風吟,輕笑道:「朱真人這十萬靈石,花的不虧吧。」
這裡面可是有她趕路時見過的許多美景,符文製作難度比花朵要大得多,就算朱家的符師也能想到類似的創意,在符文線條上的搭建也要花上許多功夫。
其實饒初柳更傾向於把煙花符給合歡宗經營,但難保如今的惜子城裡沒有擎天宗的探子,就算鄔崖川這些人心中有數,但正道債多不愁,她可不能落下把柄,給了擎天宗發難合歡宗的理由。
朱越失笑,又拿出一份玉簡推了過去,「道友大方,在下也不能小氣,這是防窺符文的製作方法,想來對道友有用。」
饒初柳爽快收下靈石跟玉簡,跟朱越簽了協議,又寒暄了幾句,就將其送走了。
將手裡那十塊上品靈石收進儲物戒,饒初柳搖了搖頭,將欲取之必先予之,鄔崖川什麼都擁有,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她幫不上忙,她貪財的毛病倒是被鄔崖川拿捏的死死的。
但陳閆文的執念也跟她的貪財一樣明顯。
第二日,饒初柳去城門大街找到了宋清瑜。
「能消融修為的丹藥?」宋清瑜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時沒控制住聲量,引起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她連忙把饒初柳拉到一邊,布下隔音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們不是犯愁惜子城那些迫於無奈投靠陳閆文的修士該怎麼解決嗎?」饒初柳抬手搭在宋清瑜手臂上,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既然罪不至死,那就融了他們的修為,讓他們重新修煉好了。」
宋清瑜沒搞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管這事,但感覺到手臂上的力度,就把原先的話咽了下去,「這種東西其實沒什麼難度,給我三天時間,我就能做出來。」
「我就知道在煉丹跟醫術上,你肯定不會有問題。」饒初柳欣賞地看著宋清瑜,想了想,又問道:「若是把丹藥改成藥湯呢?分量夠不夠關押的修士跟街上這些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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