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說一句,我回一句,幾乎沒有間隔,也不需要多思考。旁聽的眾人大多都還沒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只有幾個明顯有些若有所思。但聽了饒初柳最後一句話,眾人表情霎時都凝重起來。
孟臻便是其中一個跟得上兩人對話思路的,「元道友,黑甲衛實力如何?」
饒初柳搖搖頭,道:「未曾交手,我所見那些修為都在我之上,但應該也沒築基,否則不會打斷不了我的瞬移符。」
『元垂思』碰上鄔崖川的時機太突然,她還沒來得及學習調整外露修為的術法,此刻表露在人前的是真真切切的練氣二層。
孟臻挑了下眉,語氣有點耐人尋味:「那道友是如何從——」
「孟師弟。」鄔崖川叫住他,指了指饒初柳之前坐過的大石頭附近,「那邊似乎有陣法的痕跡,你過去看看吧。」
饒初柳心頭微緩,佯裝迷惑地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被其他人似無意地圍住了去路,你一言我一句繼續問著她在假城的見聞。
孟臻看著被師兄弟們圍在中間的饒初柳,蹙著眉傳音道:「大師兄,隱藏在擎天宗的弟子傳訊說司宮譽這幾日進入過假城,她修為才鍊氣二層,靠自己怎麼可能離開?我不信你猜不出她多半是跟著司宮譽出來的,司宮譽心狠手辣,能讓他留情幫忙,這人多半是邪修,而且還得是有些身份的!」
鄔崖川反問道:「那又如何?」
孟臻不敢置信地抬頭,道:「大師兄!」
鄔崖川拍了拍他肩膀,溫聲道:「她本可以什麼都不告訴我們。」
孟臻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明悟,慚愧道:「是師弟著相了。」
「無妨,你尚未說出傷人的話。」鄔崖川側目朝饒初柳看去,只幾句話的功夫,她已經徹底跟他師弟師妹們混在了一起,相互介紹時眼中還藏著質疑的眾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染上了認同。
他唇角不自覺浮起笑意,收回視線,道:「元道友心思縝密,應變能力極強,她不會無的放矢,說只見過一道城門,想來假城城門確實也只有一道。孟師弟,你陣法最佳,就在這附近再仔細找一下是否有幻陣的跡象。」
孟臻應了聲是,轉身離開。
饒初柳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鄔崖川的動靜,他跟孟臻分開後,便又朝她這邊走來。
她心中一動,似無意地轉頭,剛想搭話,就聽鄔崖川道:「元道友,正好我們訂的客棧還沒退,不如你去裡面等幾晚?」
雖是問句,他語氣卻帶了幾分不容置疑。
「……啊?」饒初柳愕然看向鄔崖川。
深夜的月光被陰雲籠罩,風拂起他衣袖,飄飄搖搖。城門的陰影映在鄔崖川那張毫無笑意的臉上,他看過來的剎那,饒初柳莫名感覺像供奉在高台上的玉像活過來,正靜靜凝視著她。
饒初柳沒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身上就是一暖。
她一愣,低頭看看從肩膀垂到腿彎的褐色小薄被,只覺得心底那點莫名其妙的寒意徹底煙消雲散,只剩好笑。
他到底為什麼要帶這麼多被子啊!
鄔崖川眸光從饒初柳身上移開,看向人群,隱隱領會到大師兄意圖的弟子們紛紛移開目光,唯有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弟子呲著大牙跟他對視。鄔崖川朝他溫柔一笑,道:「蘇師弟,你留在外面保護元道友。」
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饒初柳也順著他目光看了一眼,被他點到的人是那個叫蘇卻的少年,修為金丹二層,煉器天才,今年二十歲,是這群人里的小師弟。饒初柳完全能理解鄔崖川想把他留在安全之處的想法,但——
「等等!」饒初柳「啪」合攏了剛剛認主的風吟,高聲道:「我得進去,給真人們引路!」
蘇卻也很不樂意留下,道:「大師兄,我也要進去,跟師兄們同生共死!」
「不可,保護線人本就是我們該做的,道友既是散修,還是莫要插手此事為好。」鄔崖川朝她笑得和風細雨,語氣和善卻帶著不容人抗拒的篤定,「不必客氣,若我們無人引路便無法破除此局,那死也不冤。」
他又看向蘇卻,把手中忽然出現的玉盒遞給後者,「蘇師弟,正因你非貪生怕死之人,才更該留在外面。一來可以保護元道友,二來我們的魂火烙印重要,不可隨意落入他人之手,你親自拿著,若魂火黯淡,便及時前往城主府求援。等宗門來人,也得有人留下來龍去脈並引路。茲事體大,就交給師弟你了。」
蘇卻頓時一臉鄭重地接過玉盒,挺起胸膛,大聲應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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