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恩撇撇嘴：「我一直都在這樣做，手腳還是凍麻木了。」

周可欣安靜了下來，李景初說：「大姐，要不我們別堅持了，老實交代得了，何必在外面遭這種罪？」

他們之所以聯手坑自己爸媽的錢，是想在周勇過生日之際，為他買一輛新自行車。

因為周勇現在騎的自行車，車齡不僅有十多年，最主要的是破爛不堪。

為了籌錢買自行車與購買自行車購車票，四個孩子可沒少花心思。

周可欣卻說：「還有三天爸就過生日了，難道你們不想給爸驚喜了？」

李景初沉默以對，李景恩咬咬牙：「好吧，凍死我得了，只圖爸一樂。」

周可柔語氣帶著顫音：「大姐，你想過這三天我們要怎麼扛過去嗎？」

周可欣蹙眉：「硬扛也要扛過去。」

周可柔點點頭：「回頭我一定要撕了馬家哥仨的嘴，要不是他們，我們怎麼會跪在這裡…」

李景初覺得自己老妹有些蠻不講理：「到底是咋回事我們都不清楚呢，你別輕易作出決定。」

周可柔哼了哼，周可欣磨牙：「指定是馬逸陽，除了他，馬逸晨與馬逸銘絕不會出賣我們。」

李景初微微皺眉：「大姐，即便是馬逸陽，這事兒也怪不得人家，畢竟是我們找人家談的合作…」

周可欣冷哼：「是我們找他們哥仨談的合作不假，但你別忘記，價格是馬逸陽定的。

那個黑心肝的傢伙，將來娶的媳婦一定是個母夜叉，治的他服服帖帖整天哭爹喊娘…」

李景初嘴角一抽：「大姐，你也太惡毒了？至於這樣詛咒馬逸陽嗎？」

在周可欣看來很有必要，一旁周可柔說：「等我長大就嫁給馬逸陽，到時候我就讓他天天去院中給我跪著…」

李景初愣怔住，李景恩接話：「老妹，你別犯傻，因為報復馬逸陽搭上自己犯不上…」

「二哥，你別說了，我已下定決心這樣做了。」

李景初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你個小屁孩，才幾歲，就談這種事情？爸媽要知道，估計你會跪到天荒地老…」

周可柔哼了哼，李景初沒在數落自己老妹。

雪越下越大，姐弟四人凍得嘶嘶哈哈。

搓手的搓手，捂耳朵的捂耳朵，一個個身體仿佛生了蛆，跪在地上東扭一下西晃一下。

周勇站在窗戶前抬起手腕，借著月光看眼手錶上的時間，見已經十點了，他不由抿了抿嘴。

吱嘎一聲——

周勇推開了臥室的門，屋內漆黑一片，他想開燈，想了想又了縮回手。

「睡了嗎？」

「睡著了。」

周勇眼角一抽：「睡著還回答我的話？」

李彩雲在被窩裡氣鼓鼓不說話了，周勇來到炕沿邊：「你去把他們叫進屋！」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周勇摸摸李彩雲的臉，被她無情撥開手。

「別生氣了，我罰他們，還不是為了他們好嗎？」

李彩雲選擇了沉默，而周勇則帶著一絲無奈說道：「若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狠心管教，難道你想等到他們踏入社會，讓別人來為他們糾錯嗎？」

「你少在這裡跟我講那些大道理。」

周勇嘆口氣：「別鬧了，快點起來，外面雪下大了。」

李彩雲瞪了周勇一眼，掀開被子坐起來穿衣服。

「哪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大冬天讓孩子去外面罰跪？要是凍出毛病，看你後不後悔…」

周勇沉默不語，李彩雲嘀嘀咕咕穿上衣服下了地。

四個孩子長時間跪著，膝蓋已經麻木不堪。

李彩雲望著自己四個兒女：「你們還不交代問題嗎？難道打算在這裡跪一宿？」

姐弟四人哆哆嗦嗦低下頭，李彩雲心疼不已。

「你們都是犟種，一個個性格隨了誰？」

話音落，李彩雲再次開口：「你爸睡著了，都進屋睡覺吧！」

姐弟四人一聽，一個個臉上露出喜色，周可柔可憐兮兮的開口：「媽，你快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

李彩雲把他們姐弟四人一個個扶起，四個孩子攙扶彼此進了屋。

好一會李彩雲才回房間，周勇看著她那拉著多長的臉，忍不住問道：「咋地了？」

李彩雲看了一眼在洗腳的周勇：「你說咋地了？孩子在外面跪了那麼長時間，膝蓋都淤青了…」

雖然他們穿著棉衣棉褲，可李家是碎磚鋪的當院，跪得時間長，膝蓋自然會淤青。

周勇抿了抿嘴，雙腳從洗腳盆移開，他拿起擦腳巾擦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