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弄不好的,不就扯蓬鬆一點嗎。」魏濤有些無語,難怪不給他們家倉鼠彈呢,敢情是人都嫌,「行行,你弄,弄不完帶上飛機,剛好打發時間了。」
應蔚聞等他話音落下,像是終於忍到了極限,他撐著膝蓋,手掌按在太陽穴兩邊,慢慢把頭低了下去。
「頭疼?」魏濤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是老毛病犯了,上學那會還好好的,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發作頻率不高,但疼起來的時候看看真挺要人命,「躺下躺下,止疼藥在哪,我去給你拿。」
「廚房下面,柜子里。」應蔚聞靠在沙發背上,拿手臂擋著眼睛,嘴唇都有些發白。
「您可真能忍,一聲不吭的,早發現早治療懂不懂。」
應蔚聞緩了好一陣才坐起來,吃完藥他又倒回去,魏濤聽著他深深淺淺不同尋常的呼吸,看他半天沒動,乾脆明目張胆地接替起他未完的工作,努力撕巴了起來。
又過了十來分鐘,看他還是沒什麼起色,魏濤問能不能不去了,請個假,這狀態上了飛機也是受罪。
「過兩天有評審會,不能不去。」GS最新研發的新型燃料火箭在一次發射中出現了故障,經過工作組三個多月的調查,要召開一次歸零評審會,應蔚聞離開的這兩天已經是耽誤進度。
「你這兩年沒少給自己安排活啊,光一個歸零評審都多大的工作量了,你們還在搞可回收。」魏濤陪著他慢慢等藥起效,祈禱一會路上過去還有時間供他緩緩。
「你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過了一會魏濤看著他,「宇航他把你忘了,對你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
「我說他把我忘了嗎。」
「無所謂,他誰都沒忘就忘了我也行。」魏濤不跟他爭,「可你想複合,這三個字你就差寫臉上了。」
「是嗎。」應蔚聞手臂蓋在眼睛上,疼痛令他的呼吸有些不穩,他沉默些許,笑笑,「不是一直就在臉上嗎。」
等再一次睜開眼睛,魏濤不聲不響地已經把活全乾完了,粗糙是肉眼可見,應蔚聞看過後沒說什麼。
魏濤想問他往哪裝,枕頭還是靠墊,一併代勞了吧,就見應蔚聞起身走去陽台,從烘乾機里掏出一張白花花的……熊皮。
應蔚聞往裡填,魏濤在一旁盯著時間,後背沒有拉鏈,他是把線拆了一段,才把棉花都掏出來的,這意味著裝完還得再縫回去,但眼下已經不剩什麼時間了,「要不咱一會帶車上縫?」
應蔚聞這會又不著急了,他拿手在熊身上抓了抓,儘量把裡面的填充物抓勻,放進行李箱時他看了一會,問魏濤,「我跟它很像嗎?」
「哪裡像。」魏濤第一反應,人怎麼會跟熊像呢,「是你自己這麼覺得,還是有人說你像?」
這熊自從在應蔚聞家出現有段時間了,貌似最早租房那會就在了,魏濤從來沒往像不像上面想過,還以為是哪裡領的紀念品,直到今天才反應過來是有人特意送的,送的時候大概還說了跟他很像之類的話。
是誰不言而喻,看應蔚聞不打算解釋什麼,魏濤忍住了沒提。
應蔚聞穿上外套,拎行李的第一下差點沒拿住,魏濤一把奪過,走在他前面,「逞什麼能。」
房子是他們單位給安排的宿舍,像他這種級別的,待遇比普通員工要高不少,沒有租金不說,還送全套裝修,唯一的缺點大概是沒電梯,魏濤讓他下去時多留意腳下。
快到樓下時,由遠及近傳來腳步聲,還當是哪個莽撞的年輕人,這麼急的步子,一聽就是跑過來的,一會上樓別衝撞了他們病號,魏濤正要出聲提醒,鐵門被從外面打開,出現的竟是賀宇航的臉。
魏濤意外不已,這什麼情況,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呢,他回頭,應蔚聞同樣有些愣住。
賀宇航頭髮半濕,借著樓道里的光,他先是看了魏濤一眼,接著轉向他身後,「要走嗎?」
「他出差,我送他去機場。」魏濤沖他笑笑。
「我送吧。」賀宇航說。
「哎行。」魏濤立馬應聲,「剛好我得趕回去接我老婆,你車停哪兒,行李我給你放上去。」
魏濤繞過他走下樓,賀宇航站在原地,跟台階上的應蔚聞對視一眼,「走吧。」他說。
「開慢點,雨天注意安全。」魏濤站在窗外,面露微笑地朝他倆揮手。
賀宇航手扶在方向盤上,漸漸平復下來喘息,應蔚聞看他這樣子,伸手想撥弄下他淋濕的頭髮,被賀宇航打開了。
「幾點的飛機?」他邊問邊調出導航,機場信息剛才魏濤已經說了。
「九點。」
「過去一個小時,提前四十分鐘到沒問題吧。」這個點安檢排隊的人應該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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