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嗎?」
楊啟帆望向他頭頂,「……抓一抓也行。」
「那一會下車前你給我抓一抓吧。」
公司位置還挺偏,到了後楊啟帆把車停在路邊,抓一抓說起來容易,對著他這顆半露額頭半遮眼睛不倫不類的頭型來說,楊啟帆比划了一會,愣是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我這兒這道疤,你知道怎麼弄的嗎?」賀宇航指了指右眼眉骨的位置。
「我那次問過你,你沒肯說。」
賀宇航撩起西裝褲,「那這道呢?」
楊啟帆沒說話。
賀宇航忍不住「嘖」了聲,「我以前嘴有這麼嚴嗎。」
「誰知道呢,可能就對我嚴吧。」
「屁,對誰嚴都不可能對你嚴,咱倆什麼關係。」
楊啟帆笑,給他把頭髮大致撥得鬆散了些。
「沒準是幹了什麼壞事。」賀宇航自言自語,「估計又跟那男的有關,也就這我會瞞你了。」
「晚上問問季廷吧。」楊啟帆突然說。
「嗯?」
「腳上那道,你問問他。」
賀宇航想說什麼,楊啟帆給他開了車門,說時間快到了,讓他早點上去等。
門禁是靠刷臉,楊啟帆遠遠看了一眼後教他要怎麼刷,進去后里面的門要麼還是刷臉,要麼就刷員工卡。
員工卡賀宇航有,家裡翻到的,其他諸如畢業證房產證護照之類的重要證件也都被好好地收在抽屜里,那兩天他沒事就在家裡到處翻。
翻到過國外留學期間出去旅遊時拍的各色風景照,也翻到過床頭櫃裡一盒過期了兩年的安全套。
賀宇航臉色大變,扔之如燙手山芋,恨不得當場把櫃門都給焊死。
晦氣。
男人又不會懷孕,幹嘛還用到這個,難道說他倆誰有病?
賀宇航敢肯定自己沒有,他身體好著呢,達到出院標準。
那就是應蔚聞有。
操,髒東西。
這天晚上睡覺,想到這玩意就在自己床頭放著,賀宇航翻身而起,撿出來連夜打包,下樓扔進了垃圾桶,回來後他不可抑制地又開始想他倆到底誰上誰下的問題,魔怔了一樣。
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吧,應蔚聞看著也不太像會心甘情願躺下的人,這玩意已經過期兩年了,是說他倆至少有兩年沒有那個過了嗎,是兩年前分的手?還是從那時候開始沒性生活了啊?
而比起「有沒有」,賀宇航更在意那個「有」,這東西的出現算是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只得開解自己,與其在這種細節上找安慰,不如翻開高中政治課本現讀幾頁辯證法以求正確看待靈魂與**的關係更能救他於水火。
整一棟樓小五層應該都是一紀的,建築整體很有科技感,外觀以及細節處的布景都十分符合航天的題材與意境。
賀宇航走進去,前台妹子跟他打招呼,他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要他去找魏總是不可能的,他壓根不認識這個人,更不可能知道他坐哪,他連自己工位在哪都不知道呢。
按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先去找管文靜,把要延長假期的事跟她說說,畢竟是人事,再讓她陪著一塊去找魏總。
但他剛準備發消息喊她來大廳,魏總的信息先一步進來了,問他到了嗎,到了的話來四樓二號會議室一趟。
還真是給地圖連大頭釘都放好了,得來全不費功夫,賀宇航心情一下迎來拐點,他感覺今兒這事八成能成。
他用員工卡刷電梯直上四樓,沒走幾步就看到貼著二號標籤的會議室近在眼前,裡面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賀宇航直到這一刻才反應出不對來,他跟魏總之間的私人談話,怎麼會選在會議室啊?
賀宇航來不及思考,二號會議室門沒關,他剛一走近,一個穿著西裝外套,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就起身朝他招手,嗓音洪亮,「宇航來了。」
「來,快進來。」
賀宇航人是麻的,如果這人就是魏總的話,那麼此刻坐在他旁邊的應蔚聞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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