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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等著吧。」

大金:「站的CP總有一天會發糖(笑)。」

盛軼中午看實習生滿臉苦相,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吃飯的時候特地讓食堂給她多加了個難吃雞腿。

下午空下來的時候,他想給江棋發個消息,問問他在做什麼,鍵盤敲下去他差不多能想到江棋會回他什麼。

上班,配合一張千年寒冰臉。

盛軼頓時喪失了點發送的勇氣。

晚上他想到空調,問江棋修好了嗎,對方也只回了他一個好了,就沒下文了。

盛軼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無趣的人。

不是他擅於自我否定,而是在綜合了近三十年的成長曆程和他親哥盛李子的親口證詞後得出來的最中肯的評價。

無趣,按部就班,從小到大的路都走的太過順風順水,除了因為名字有過短暫的苦惱外,他好像沒什麼特別不稱心意的。

太過順利讓他對周圍的一切都鮮少有要求。

所以當錢心蕾第五次向他表白,問他「學長你能做我男朋友嗎」時,他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一定要拒絕的理由,前面幾次拒絕完全是因為他覺得太突然了,畢竟一個人不是要你陪她吃飯,陪她看書,而是要你做他的男朋友。

男朋友不僅意味著是一個身份,還是一份責任。

所以盛軼用她前四次表白的時間做了認真的思考。

思考的結果是,可行。

雖然有時候也會被她埋怨太悶了,不像別人家的男朋友那樣總能給人驚喜和浪漫,但盛軼一直覺得,在那幾年裡,就他做男朋友而言至少是合格了的。

時刻能給人驚喜和浪漫的人上輩子可能被上過發條。

錢心蕾沒讀研,早他兩年畢業,她家裡一直想讓她回去工作,她頂著壓力在這邊等了他兩年,等到最後他願意陪她回去。

回去這件事上盛軼想了很久,他雖然是個小到睡衣顏色都要糾結的人,但大事上決定一向做的果斷,然而想到以後要離開這裡,伴隨著畢業離開朋友,離開……江棋,他動搖過,只是最後還是沒能如江棋期盼的那樣留下來。

江棋應該是希望他留下來的,他能感覺到。

從那之後他們便開始疏遠。

而且之前生疏感就已經很明顯了,再生下去可能恐生患者的戚楠要跟他們保持距離。

他對江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意,也許更直白一點,有不同尋常的喜歡,只是他不知道,他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在他離開這裡之前,他們朝夕相處了七年,他曾經把他當成是他最好的朋友。

江棋說喜歡他的時候他有些陌生的慌亂,但在這些慌亂里又有豁然開朗的他真的在他心裡是特別的的欣喜。

他沒有想過主動去做誰的男朋友,但那天他真的想跟江棋說,也許我可以是你的男朋友。

江棋沒讓他說下去,他知道他在避諱什麼,他也知道江棋在避諱什麼。

因為他們曾經是朋友,他們足夠了解又在意對方。

如果他在被逼之下急於挽回,又在事後陡然清醒,這對江棋來說何止是不公平。

所以他需要時間來看清,也需要時間讓江棋看清他不是毫無理智,他在思考。

他明白江棋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等待和隱忍後,不願意再有任何付出的心理,盛軼也不想他再付出,但不付出不代表就是拒絕。

江棋一直在拒接他。

雖然表面上裝的相安無事,但在兩個人的交流上他一直是以迴避的姿態在面對,盛軼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是想把他在這裡的這段時間熬過去的。

熬,一個一筆一划都寫著痛苦的詞。

江棋應該就等著他走好開始他新的生活。

不,按他話里的意思,可能在他還在的時候他就會開始他新的生活。

去他的新的生活。

他這波老的生活還沒過去,他憑什麼就當他不存在要去開始新的了。

盛軼想到這氣的胃疼,看對面實習生雞腿啃的困難,他決定還是點外賣吧。

江棋點開牽手群,王文宇在問晚上有沒有活動,沒人回他,應該是都在忙。

三四點的時候他又發了兩條。

王文宇:「出去玩啊,我請客。」

王文宇:「(拍手)(拍手)(拍手),艾瑞寶迪動起來!」

五點的時候江棋看還是沒人回他,這兩天連戚楠都去上班了,估計真沒人有空了。

他剛想應他一句,讓他不至於一個人在群里尬死,點開就見群名被改成了「準備散夥群」。

江棋:「……」

江棋:「哈哈哈哈哈。」

盛軼:「出來打球。」

江棋:「……」

王文宇:「不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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