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
江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牙齒敲打在一起發出冷色調的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麼?」
「回到以前的關係。」盛軼沒有絲毫停頓,似乎這個想法已經在他腦內醞釀了很久。
「不可能!」
「以前那麼多年都可以,現在怎麼不可能。」
「盛軼你別太過分!」江棋終於怒道,除了憤怒,還有這麼多年看錯了這個人的失望,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在知道他為了他恨不得付出一切的時候說這種話。
果然人還是不能太倒貼,卑微的人容易被看輕,這人就是知道怎麼讓他難過。
盛軼的語調突然有了幾分異樣,「你都看開了開始找別人了,我這個要求又哪裡算得上過分。」
江棋慘澹一笑,「我不找別人難道指望你嗎,你行嗎,你要行,我二話不說現在就給你排第一位怎麼樣?」
「你彆氣我。」盛軼一手扯鬆了領帶,下過一場小雨的天,居然還能這樣燥熱。
「你還能生我氣,說明你還在乎我。」
盛軼猛的把領帶從脖子上撕扯下來,划過襯衫衣料,尖銳的一聲,「我能坐在這裡聽你說這種話,就說明我有多在乎你!」
一陣沉默過後,江棋笑笑,「在乎和喜歡,你倒是分得清。」
凝固的空氣逐漸在兩人之間散開,盛軼訕訕,不知道要笑什麼,只是說:「你我朋友這麼多年,我不可能一點都不關心你。」
「再多年的朋友,都不意味著可以對對方的感情指手畫腳。」江棋看向他,「盛軼,你到底在氣什麼?」
盛軼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這個問題難住他了,就像江棋剛才問的,他到底想要什麼,想讓他不要疏遠自己?他沒資格,想讓他不要找別人?他沒立場,當他某天突然發現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憑這段關係消失殆盡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迷茫、困惑、失意。
他捨不得江棋,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們習慣彼此,了解對方的性格脾氣優缺點,甚至和他的家人相處融洽,人生中難得的知己,某天突然跟自己形同陌路,他不可能一點感觸都沒有。
而江棋呢,希望他是機械的,沒有感情的,讓他有樣學樣的向他看齊,乾脆利落的處理掉這些已經沒有用的東西,就像傾倒垃圾一樣簡單。
憑什麼?
一個字都沒有跟他商量就替他做了決定,他就有把握他一定能處理好。
刻意冷靜的那幾個月和他現在的焦躁茫然所形成的鮮明對比分明在告訴他,沒有。
「你當初就不應該靠近我。」盛軼說,「不要對我好,不要在路上豁出命救我,更不要做那些多餘的事。」
「你什麼意思?」江棋冷笑,「我還得為我做過的那些事跟你道歉是吧!」
「不需要。」盛軼一字一句的說,「以後你想跟誰在一起我都不管,包括那個周時,你們不是從初中就認識了嗎。」
怪他沒有從初中就和周時在一起,從而往後擾了他清淨!
江棋雙手顫抖,一團怒火從腹腔一路燒到大腦,讓他理智全無,「我的移情別戀讓你損失了什麼,你一定要這樣跟我算!」
「你冷靜點。」盛軼不斷自我調節著情緒,話雖這樣說,封閉的車廂里,誰的喘息聲都不比對方小。
「誰不冷靜!」江棋無語透頂,去時還算融洽的氣氛,回來被他們搞成這樣,兩個人像是摸不著要點的小學生吵架,到後來只想著言語攻擊,仿佛誰聲音大了誰就能占了上風。
而事實上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甚至沒有大聲跟對方說過話,這是第一次,江棋能明顯的感覺到盛軼的焦躁與不冷靜,「你不用這樣,我敢保證,過了明天你再也不會見到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一直以來都是你擅作主張!」盛軼鐵青著臉,「從那之後我們見過幾次,哪次你不是這種態度,你給我時間了嗎?」
「你要時間幹什麼,花式拒絕?還是嫌我浪費在你身上的不夠!」
「江棋你能不能想我點好!」
「……」
一腳剎車,踩的又急又狠,他以為盛軼突然停車是說不過他要動手了,不由得警惕的坐直了背。
盛軼沒動,車燈反上來的光圈裡,能清晰的看到他脖頸上凸起的青筋,江棋一個喊的聲音比他還大的人,這會必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喝酒加上憤怒,他頭臉燥熱的甚至能冒出蒸氣來。
他環顧周圍,原來已經到酒店了。
江棋一分鐘都不想多待,開門出去,傷腿有點哆嗦,他在臨出門前,換了條腿著地,沒想到這么小的一個動作,盛軼居然看出來了。
「腿怎麼了?」聲音因為沒有完全平息下來的錯亂微微發抖。
「和你沒關係。」江棋執意下了車。
王文宇和戚楠在酒店等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吃飯,整個一樓大廳只剩下他們這一桌,一桌上就他們兩個人,服務員都開始收盤子了,他們還老神在在的吃著。
王文宇突然碰了碰戚楠的胳膊,示意他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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