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以後不准再說。」
「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柏寅清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他的臉只有一半處於光亮,另一半置於陰影。森寒幽邃的眼睛情緒涌動,在理智與瘋狂之間拉扯遊走,像一隻即將失去控制的野獸。
若是其他人,必然會被柏寅清這幅可怖的模樣嚇到。可虞微年是什麼人?他見慣大場面,也從來不會感到畏懼。
這世上沒有能叫他害怕的事。
虞微年非但沒有遠離柏寅清,反而伸出綿軟雙臂,環住柏寅清的脖子。像主動靠近野獸的馴獸師,而他掌心的溫度,是能控制柏寅清的鐐銬。
「我肯定不想跟你分手啊,寅清。」他勾出一抹柔情的笑,言語卻是與之不符的絕情,「不然我出軌幹什麼。」
柏寅清臉色一僵,又見他笑著反問,「不過,你又能做出什麼事呢?」
「你不是你說的嗎?你能接受我玩。」虞微年語氣陡然變得委屈困惑,「你怎麼先食言了?」
「先食言的人是你!」柏寅清厲聲道,「我是能接受你出去玩,但並不是什麼事都可以。」
「我說過,只要不留下痕跡,只要不上床,你在外頭怎麼玩,我都能裝作不知道。」
柏寅清一步步退讓,虞微年卻根本沒有將他的付出放在心上。又或許虞微年的確不在意,因為虞微年早就做好了分手的打算。
「我在你心裡,恐怕還比不上你那些可以接吻的朋友吧?還有你那個白月光。如果你沒有和他分手,是不是接下來也不會有我?你會和他長相廝守——甚至你們養的貓都叫久久。常在希,常常久久。「柏寅清緊緊鉗住虞微年的下巴,逼迫虞微年直視他,「如果你沒有和他分手,之後是不是也不會有我?」
「虞微年,感情在你眼中是可以隨便玩弄的遊戲嗎?」
虞微年唇角勾起散漫的弧度:「那又怎麼樣?我花心,我濫情,我死性不改。我喜歡玩,也玩得起。你憑什麼覺得你能管住我?再說了,你不能讓我收心,不是說明你能力魅力有限?你不去好好反省自己,怎麼反過來怪起我了?」
柏寅清盯住他:「所以你說的話都是假的。你說愛我,永遠愛我。」
「你以為這是演偶像劇呢?」虞微年挑了下眉,「這是世界上根本沒有永遠。」
柏寅清固執道:「可你說過你喜歡我,愛我,也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和很多人說過這種話,你算老幾?」
「……」
手在顫抖,冷淡的面龐浮現脆弱委屈。柏寅清喃喃重複,「你說過的……」
虞微年無法抗拒這樣的表情。他無聲嘆了口氣,誰讓他就喜歡這種類型呢?
他仰起頭,憐惜地用鼻尖蹭了蹭柏寅清的鼻尖,語氣柔情似水:「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身材和臉。我們在床上很合拍……你不是也很喜歡和我上床嗎?我們體面一點,別弄得這麼難看。」
「這樣以後我們分手了,還是可以約一下,各取所需。」
「寅清,乖一點,好不好?」
原本柏寅清還能勉強維持住表情,聽見這番話,他雙目浮上赤紅:「你早就決定了要和我分手,是嗎?」
「你早就決定好了。」
「柏寅清,你說你能接受我在外面亂玩。但你根本沒辦法接受,為什麼要裝呢?」
見柏寅清冥頑不靈,虞微年也懶得裝了,「你沒辦法忍受不忠,就像我不能沒有自由。」
「再說了,現在什麼社會?談戀愛不就是玩?你這樣死纏爛打,就沒意思了吧。」
「別玩不起。」
柏寅清將虞微年用力壓進椅背,動作與神情帶著執拗與狠意:「如果我就是玩不起呢?」
「那跟我有關係嗎?」
虞微年嗤笑一聲,嘲弄的表情甚至帶有挑釁,仿佛根本沒有把柏寅清放在眼裡,「我談戀愛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找氣受。你讓我不開心,我為什麼要跟你談戀愛?」
「也別露出一副我是負心漢,做了多對不起你的事一樣。」他收起唇角的笑意,語氣質問,「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完全不知情嗎?」
「你在我車上裝定位,監控我,竊聽我,視奸我所有朋友的動態。你這就叫喜歡我?」
柏寅清的睫毛垂落下來:「我有什麼辦法?你不回我微信,不回我電話,你總是這樣。我連你在做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在喝酒還是在哪裡玩。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的社交平台沒更新,只有你身邊的朋友才能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不告訴我,我能怎麼辦?你隨便哪個朋友,都比我重要。」
「如果你不這樣,我不會做這些事。」
「和我在一起之前,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虞微年似乎很困惑,「你知道的,你比誰都要清楚,卻妄想改變我。」
「我最討厭有人試圖改變我,馴化我。再說了,你說你喜歡我,可你連我的缺點都沒辦法接受,你說什麼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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