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責就好。」
柏寅清往寵物醫院交了一萬, 用作醫藥費與營養費,如果不夠,醫院聯繫他就好。
繳費結束,他撐著傘推開玻璃門, 城市被一層雨霧籠罩,到處灰濛濛的。
柏寅清走了沒兩步,手機震動,他以為是虞微年發來消息,快速拿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那串來自京州的號碼,他神色微冷。
電話接通之後,對方並沒有馬上說話。長久的寂靜後,一個震怒的中年男聲響起:「長輩給你打電話不知道問好?你的教養呢?」
「說完了?」
對面平靜片刻,隨後才道:「我知道你還怨我,但你讓我怎麼辦?我養你這麼大,說幾句重話都不行?而且不是我說,我平時好吃好喝供著你,哪裡虧待過你?結果你弄出這樣一個見不得人的病……」
「要我說,就是現在的小孩子都被慣壞了,心理太脆弱。我是真看不下去……」
柏寅清:「看不下去就去死。」
在接連的咆哮聲響起之前,柏寅清直接掛斷電話,避免耳朵被繼續污染。
他原本不想參加這個班會,但他害怕如果不參加,他會忍不住跟蹤虞微年,從而惹得虞微年更加生氣。
他需要找點事情做,轉移注意力。
前往教學樓時,柏寅清先去了學校咖啡廳,他買了杯咖啡,結帳時,意外遇見另一個人。
他看了段佑一眼,轉身要走,卻被喊住。
「等等。」段佑神色憔悴,「我有東西給你看。」
咖啡廳內傳來舒適綿長的音樂,落地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點聲。柏寅清與段佑面對面坐著,二人神色皆冷淡疏離、眉眼英俊,若是不仔細看,倒是真有幾分相似。
柏寅清垂下眼帘,所以虞微年會選擇他們。並不是因為虞微年喜歡他們其中的某個人,只是單純因為虞微年喜歡這個類型。
「什麼事,說。」
「你應該和我一樣,很討厭年年的那些朋友。」段佑臉色慘白,「我討厭他那些朋友,是有原因的。」
「我不喜歡他們一起出去玩,不是想控制他,而是我發現他那些朋友的眼神態度不對。但年年覺得我疑心病,認為我是無理取鬧……」
「但我最近找到一個視頻。」
段佑說話時,手指在細細顫抖。他平復了一會心情,才抬起頭,「我也是意外看到的,是很多年前的視頻。原本我可以不告訴你,可我想啊想,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難受呢?」
他把手機丟到對面,手機屏幕顯示一個視頻,中央是暫停鍵。
柏寅清擰眉:「什麼東西?」
段佑像失去所有力氣:「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柏寅清眉宇緊鎖,面龐更加冷峻。他遲疑片刻,還是按下了視頻播放鍵。
視頻畫質經過次次壓縮,畫面有些模糊,看樣子是許多年前的照片。一個打扮誇張的年輕人面對手機鏡頭,背景音樂震耳欲聾,他歡呼一聲,手機一轉,照到另一邊的畫面。
這應該是虞微年留學時期的視頻,他長了張無可挑剔的臉,一張東方面孔在黃白黑人種中脫穎而出。他坐在社交中心,雙腿交疊,懶洋洋地看著前方大屏幕上的賽馬視頻。
「啊……輸了。」虞微年嘖了一聲,看起來不太開心。
「寶貝,你輸了。」一個白種人靠近,唇角挑出一個曖昧的笑,「不如你親我一口?」
虞微年神色慵懶地偏首,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拍著對方的臉,像逗狗一樣,把對方推開:「滾吧。」
白人喉結滾動,還想往前湊,卻被另一個人的身影隔開。
杭越坐在中間,宣布懲罰結果:「懲罰結果是隨機的,這次的懲罰是……和最近的人假裝情侶一周,並當場接吻。」
虞微年訝異挑眉。
他身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杭越,另一個是剛認識的白人同學。
他們知道虞微年和杭越是朋友,有人說要不算了。虞微年卻滿不在乎:「遊戲而已,我還不至於玩不起。」
他斜睨著杭越,一臉無所謂,甚至有些輕佻地開口,「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他們很快就知道杭越願不願意了。
坐在虞微年身邊的杭越,伸手撫住虞微年的面龐,哪怕被壓縮過後的畫質,都能看出杭越手指顫抖,喉結滾動,肉眼可見的緊張。而虞微年放鬆從容,眼尾弧度上揚,仿佛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更不會把這一個吻放在心上。
唇瓣相貼,虞微年表情並沒有變化,察覺到杭越的親吻生澀又緊繃,他還會很惡劣地回吻,只為了看杭越更加緊張無措的表情。這個吻很快結束,忽明忽暗的燈光自上而下映照,將他的唇色照得水亮。
蛛網般的裂縫浮上面龐,柏寅清甚至有些迷茫:「他們為什麼會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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