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高大黑影出現在眼前,虞微年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大腦清醒許些,問:「你怎麼在這裡?」
「不對,我怎麼在這裡?昨晚我不是在喝酒……」他看起來當真很困惑,在柏寅清有些複雜的注視中,他忽的撫著下唇,「嘶——」
「我嘴巴怎麼了?」
虞微年不記得昨晚的事?
柏寅清臉色一僵,旋即淡淡道:「不知道。」
「哦。」指腹若有若無地蹭著下唇傷口,跟狼狗一樣,咬得夠深的。虞微年道,「啊,還有我的手……怎麼這麼紅?」
「你不會昨晚把我綁起來,又偷親我了吧?」
柏寅清看向虞微年,眼眸深邃漆黑。
虞微年自嘲一笑:「怎麼可能呢?你最討厭我了。」
「……」
柏寅清換回了常服,破曉的天色下,他寬闊挺拔的身形被勾勒得淋漓盡致,黑沉眼眸落在虞微年身上,帶有窺探與審視意味。
虞微年當真沒有一點記憶?
面對這道富有穿透力的注視,虞微年面不改色。他是見慣大場面的人,根本不會因此露怯。
「不過你放心,經過昨晚,我突然想通了。」他漫不經心地撐著床面,掀開被子,「我以後不會糾纏你了。」
柏寅清表情依然平靜,唯有聲線稍稍啞了幾分:「什麼?」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追你,都沒有好好玩過。昨天突然撒開手玩了下,我才反應過來,外頭世界這麼精彩,我為什麼非要對你一個人執迷不悟?」
「……」
柏寅清一言不發,神色平靜冷淡,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像蟄伏在昏暗中鎖定獵物的捕食者。
半晌,他才說:「是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沒關係。」虞微年用一種十分豁達且無所謂的語調說,「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不放。」
「這一次,我說話算數。」
虞微年果然說話算數。
自那天過後,柏寅清再也沒在校園見過虞微年,也沒有再收到過虞微年的消息。
新生軍訓結束,大一新生正式開始上課,導生也無需繼續陪伴新生,若不是在刻意為之的情況下,在校園偶遇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更別提,虞微年並不是一個會安安分分待在校園環境裡的人。
儘管柏寅清沒有見到虞微年,也沒有主動打聽過虞微年的消息,但有關虞微年的話題,像一張巨網布下,無時無地在他的身邊提醒。
班級群內聊得熱火朝天,一個人分享了一個短視頻,隨後,許多人都在@虞微年。
前段時間因追求柏寅清,虞微年玩得比較克制,很少會去酒吧之類的場所,就算去玩兒,也很少喝酒,多數只是給朋友一個面子。這是他追人時常有的改變,表現出一副收心、十分專一的模樣,實際只是假象。
既然決定放棄柏寅清,他自然不會拒絕他人的玩樂邀請。現在他不僅去,還玩兒得很過火。
近日,虞微年的朋友開了個新酒吧,他自然要前去捧場。而他這樣的外在條件,放哪兒都是槍手的稀罕物。
很多人都知道,這段時間他都會在這個酒吧。酒吧不少客人都是奔著他去的。
隨後,酒吧內的一個視頻在網上爆/火。畫面中,一個英俊的西方模特請虞微年喝酒,虞微年沒有拒絕,這等於在向外散發一個信號,一個可以搭訕的信號。
服務生意外打翻一杯酒,弄濕了西方男人的上衣,他比較開放,毫不掩飾對虞微年的好感,最後竟直接脫了上衣,像在邀請虞微年驗貨。
面對這樣倒貼上門的男人,虞微年見怪不怪,反而從容自若地看著對方,眼神輕佻,又懶散地上下掃視西方男人。
西方男人誤以為這是默許,在這居高臨下,又不經意透露出幾分蔑視的視線中,他雙膝分開跪在虞微年的面前,目光沉迷,想去解虞微年的皮帶,卻被瓶口輕輕抵住喉結,一動也不敢動了。
虞微年好像覺得無聊,於是開了瓶酒,玩味地望著跪在眼前的男人。酒水在空中劃出一道細長的弧線,呈淡金色。
西方男人像匍匐在他足邊的狗,迫不及待張開嘴去接,仿若這是極大恩賜。
隨後,又有源源不斷的人上來搭訕。畫面一轉,虞微年面色微紅,好像喝醉了一般靠在那裡。
有人問他:「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虞微年:「好抽象的問題。」
「那換一個問法,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因剪輯原因,柏寅清不能很快得到虞微年的答案。大約過去兩三秒,視頻中才出現一道散漫的哼笑聲。
「當然沒有。」
柏寅清面無表情。
近日,他將自己控制得很好,基本不需要服藥。可現在,他的情緒又在翻湧。
柏寅清拉開抽屜,摸索著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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