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跟她一起去首都,也許也是他害得她也沒去。
但是,能不能就算這些都沒做到,你也還想要我呢?
他抱著這樣的僥倖。
唯獨在她這裡,他沒有確信。
這些年,他在喻江輝的禁制之下從拚死反抗到順從、立足再悄然掙脫,一面在喻江輝的視線之外豐滿羽翼,一面按其要求裝備上繼承人應有的特質,按部就班的預科、名校、華爾街,最後回來空降輝上,都在他計劃之中。
輝上的模式已經落後了,龐大的列車朝著成功的老路開久了,很難調轉方向,衰落是必然。
他只是想讓它在潘斯明的手裡摔得更重一些。
報復?
不是的。
他想要的是毀滅。
在這一輪對商務部的檢查之中,潘斯明全身而退,那是因為,他的把柄根本不在商務部的事務中,這幾年,他的手早已伸向更多高回扣的項目。
風浪越大魚越貴,風險之下的機遇只會讓他更瘋狂。
這些,都是喻霄這些時日以來明里暗裡奔走所做的事。
但是,現下,這些都不重要。
喻霄洗去飯局悶出來的菸酒臭,擦乾頭發,換上一身黑衣,好似要把自己隱藏在夜色之中。他拿上鬥牛標誌的車匙,出門去。
她出差回來了。
*
六月中旬開始,言秋在北方跑了好多個城市。
出行之前,集團營銷中心負責人的任命下來了,是一位子公司的副總,羅狄點的將。
沒有太多意外,言秋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她帶上一本媽媽以前買的詩集一起出門,作為自己的差旅讀物,為了讓自己在奔波的旅途中能保持沉心靜氣。
一路雖累,卻很充實,言秋心中的規劃越來越成型。
事情忙完,她擠出半天的時間飛了一趟首都,去通州工業區觀摩、拍照記錄。
離航班還時間,言秋找地方買了些手信。
手上大包小包之時,姑媽來電。
有了微信以後,姑媽極少直接給她打電話,言秋的心不自覺高高懸起。
「你爸住院了你知道嗎?」
言秋張了張口,一下沒說出話。
「都三天了,說是胃裡長了個什麼東西做了個手術。」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也是才知道,他說別讓告訴你,哎喲怎麼能不告訴呢,做人子女的……你還在出差嗎,什麼時候回?」
言秋深深呼吸著:「我現在首都,馬上回,七點半多落地。在哪個醫院?」
航程中,言秋高度緊繃,一點氣流顛簸她就控制不住地顫抖。她心中默念著沒事沒事,一遍又一遍地翻閱媽媽那本詩集,最終入腦的也不過幾行字。
回到夏城,言秋第一時間跟姑媽會合,一起去醫院。
去到病房,言正豐半坐著在刷短視頻,一看到兩人來看他,他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我都說沒事了,馬上都要出院了,你還跟言秋說做什麼?」他一點不客氣地責怪著大姐,拉動了傷口痛得齜牙,又趕忙問言秋:「你工作呢?做好了嗎,趕回來做什麼。」
梁少芸在床邊伸手輕攬住言正豐:「別激動,好好恢復才不叫人擔心。」
言秋見他精神不錯,心才定了定,把手裡的東西放地上,去到床邊。
「你怎麼不告訴我呀?」
怎麼這麼奇怪,女兒去病房探望父親,開口就是兩人互相責怪。
床邊就兩張椅子,空著那張言秋讓姑媽坐了,梁少芸自己起身,招呼言秋坐下。
「謝謝梁阿姨,你辛苦了。」
梁少芸笑著擺擺手,說自己出去散會兒步。
所幸確實不是太嚴重的病症。
言正豐是個體戶,沒有定期體檢,前段時間一位老友查出胃癌,他想起自己時不時也有胃部不適之感,梁少芸最近又老說他看起來精神不振,他便緊張地來做胃鏡檢查,一查就發現了個息肉。
活檢結果還沒出來,但是醫生說一般沒有大問題,過兩三天就能出院。
三人便是說這些情況和家常話。
病房是四人病房,時間不早有人要休息了,姑媽和言秋沒再多待。梁少芸回來送她們,言秋說:「阿姨您辛苦了,我明天來替你。」
「不用不用,我在這也能睡的,你忙你的事就行。老來相互扶持,這都是應該的。你是女兒,照顧起來還是有不方便的地方……你也知道你爸脾氣,你要來守他他估計還得發火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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