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以莎有些看呆了,醉醺醺的思緒突然有一種歪打正著的通暢:「你是不是還想著……」
話聽一半,言秋驀地端起桌上剩了半杯的血腥瑪麗,仰頭,酸辣入喉。
她平靜清麗的面容呈現瞬間的靡艷。
麥以莎鈍鈍地一怔,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
言秋說:「不早了,該走了。」
麥以莎不太情願。
言秋:「倒數十秒,10,9……」
壓迫感一來,麥以莎啥也想不到了,急匆匆幹掉了其他剩餘的酒。
言秋:「……」
這下她是真的不省人事了,言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拖回家。好在麥以莎跟父母同住,只要把她帶到家門口就算任務完成。二老對女兒最近的頹廢見怪不怪了,跟言秋道謝,嘴裡發兩句牢騷,手上熟練地將麥以莎攙回房間。
回程路上,沒有別的事再分去注意力,因而清晰地感到血腥瑪麗的餘味彌散,喉道腥甜,舌尖發苦,而胃裡是辛辣和要抽不抽的酸疼。言秋皺眉,才想起今天一直忙碌,自己沒吃晚飯。
小區附近有一家烘焙店,店家正要打烊,言秋趕上了最後兩塊香腸麵包。年輕的老闆給這位晚歸的常客送了一杯酸奶,收款的時候熟稔地閒扯幾句,話里話外有隱約展露的關心,好意想為她熱一下麵包。
二十來歲的敦實男人,目光灼灼。
言秋淡淡地笑了笑,道謝一聲,說不用麻煩了。
老闆有些失落地目送她離開。
言秋邊走出店門邊咬了一大口,趕在胃部罷工之前塞點東西進去。
香腸放了一日,乾冷,味同嚼蠟。
夜深起風,言秋長發亂飛,幾根被帶進嘴角,她沒撥開。
她以為自己在放空,但腦子裡卻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
——如果我去了首都,你回來找不到我怎麼辦,小小?
風更大了,迎面撞進來,駝色風衣的衣擺鼓起、翻飛,衣襟向兩邊大敞,言秋被吹起雞皮疙瘩,可是倦怠,懶得束上衣帶,只是大口大口,機械地進食。
頹唐地、消極地應對。
夜深人靜的時候情緒容易開小差,容易失控,會沮喪、會難過,都是正常的。她允許自己陷入短暫的低落。等吃飽了,睡醒了,忙起來了,一切就好了。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也都挺好的。
兩、三分鐘腳程到小區門口,麵包已然被消滅乾淨,言秋團緊包裝紙,扔進垃圾箱,拍淨手上的碎屑。
一輛車從旁經過,她下意識把衣領理齊整。
細節處的得體會給人心理支持,不論是面對別人,還是面對自己之時。
豪放的車屁股在前頭打了個彎兒,先一步向小區里駛去,言秋這才認真看了一眼。
通黑的SUV,啞光漆。
這麼巧。
等她走到自家樓下,更覺得巧了。
小區設置的是常規的地下停車場,另外在離門口不遠的一處空閒區域設有幾排露天車位,出入方便,環境優美,用於創收,恰好就臨近言秋家所在的樓棟。
那輛烏黑的SUV,正正對著單元門口。
這會兒言秋看清楚了,是蘭博基尼urus。
沉默卻霸氣,無需蟄伏在幽處,正面迎敵也能一擊必殺的黑武士。
在一眾BBA里顯得尤其……
「臭顯擺,哼。」
言秋在車前短暫駐足,瀟灑甩頭,為這日的情緒釋放畫一個句號。
*
翌日,威科集團在洲際酒店舉行春茗,也就是新年會,這是港粵台地區的說法。
威科創始人羅開榮年輕時在港島做過學徒,跟的師傅嚴厲苛刻,卻有真本事,他得以精進專業,開拓眼界。後來時代變遷,羅開榮嗅覺靈敏,回到內陸家鄉大展拳腳。幾十年過去,威科成為家喻戶曉的家電品牌。
距入場時間還剩十來分鐘,言秋提著裙擺匆匆趕到。
晚會負責人靚姐眼前一亮,趕忙過來:「祖宗啊,你終於來了!」
言秋向後一指:「怪他。」
前幾日言秋開車時不小心潑了杯奶茶,車裡怎麼擦洗也總還有味兒,只得把車子送去4S店拆洗保養,之後瑣事繁多,她自己一直抽不出空去取,是以讓下屬幫忙取車並來接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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