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早起的難度也越來越高。
蘇景殊打著哈欠進屋,「胡大人早。」
胡宗愈已經批完了好幾份文書,看他進來沒像平時那樣笑眯眯回話,而是鄭重其事說道,「子安,我昨日得了些消息,你得有心理準備。」
蘇景殊努力擺脫困意清醒過來,「什麽消息?」
做什麽心理準備?官家終於要改革工作制度讓他們一旬休兩天了?好事兒啊!
胡宗愈:……
「醒醒,天已經亮了。」胡宗愈嘆了口氣,眸光沉沉,「昨日休沐,我和家中堂兄弟小聚,已經有人猜到抄家充盈國庫的主意是你出的了。」
他出身晉陵胡氏,家中在朝為官的男丁幾十個,不算在地方為官的,光留在京城的叔伯兄弟一桌都坐不下。
家中人丁興旺姻親也多,姻親多就意味著消息靈通,昨兒兄弟間小聚,堂兄和他打聽先前那個「抄家應急」的主意是不是出自司農寺的蘇大人。
他當時是糊弄過去了,但是也糊弄不了多久。
這小子最近管的募役法本就得罪人,再讓人知道查虧空的主意是他出的,這京城還能待嗎?
蘇景殊聞言挑了挑眉,「知道主意是我出的又能怎樣?挨罵就挨罵,又不是沒挨過。」
本來就沒打算能瞞天過海,現在才有消息傳出去比他預想中的晚多了。
「還不是因為我和那誰嘴巴嚴?」胡宗愈瞪了他一眼,「你認真點,這次不是鬧著玩兒的。」
就說募役法要官戶交錢這事兒,那些不樂意交錢的官員早就在心裡記恨上了。
如今朝廷一個接一個的抄貪官,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抄到他們頭上,這時候誰出頭都是衆矢之的,他們不敢對付王相公還不敢對付一個無甚背景的司農寺同判?
所有人都知道查虧空這事兒官家肯定也有想法,看他在均輸法推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把薛向調回京城就能猜到一二。
國庫缺錢,事少來錢快的路子就那麽幾個,前幾年國庫用的全是抄襄陽王府和柴王府抄出來的錢,很難說官家不會把目光投向大臣家裡。
知道是一回事兒,敢不敢跳出來阻止官家又是一回事兒。
官家那裡不能提,王相公那兒也罵不過,這時候傳出主意是他蘇子安琢磨出來,罵他的人肯定比當初罵王相公的還多。
之前大部分都是政見不合,這次是真的傷到身家性命,那些人肯定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
胡大人憂心忡忡說著,他是真擔心好友這弟弟年紀輕輕就被貶到犄角旮旯里出不來。
「山人自有妙計。」蘇景殊哼了兩聲,完全不帶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他們發難再說吧。」
胡宗愈還想再說什麽,奈何他這同僚完全不在乎被人刻意詆毀有多可怕,有心理準備也不知道有什麽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然後沒過幾天,朝中剛開始有人彈劾污衊,新的任命書就來到了司農寺衙門。
管勾永興軍路經略司機宜文字?
西北?!!
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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