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推行保甲的法子行不通,那就只能再找其他法子,總之要儘快籌集到足夠的錢糧供給西北戰事。
韓琦嘆氣,「朝廷的財政的情況你知道,國庫並沒有緊張到連西北的戰事都供應不上。」
王安石定定道,「有備無患。」
沒有意外的話短時間內國庫存銀足夠供應西北戰事,可意外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誰能保證接下來不會遇上大規模的天災?
韓琦:……
算了,不執著於推行保甲就行。
意外這種事情的確令人防不勝防,當年他和龐籍、範文正前往西北穩定局面,可就在他們穩住陣腳準備反攻西夏時忽然遇上天災連年,朝廷不得已只能和西夏議和。
如果有的選,大宋不會有人想和蠻夷稱兄道弟。
奈何當初議和是權宜之計,說以財貨來使百姓免於戰亂之苦是為了遮羞,沒想到權宜久了竟會又有那麽多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君辱臣死,如今的朝堂別說讓他們以死殉國,就是稍微有點利益受損都無法接受。
唉。
房間裡的兩個人沒有多說,沉默了一會兒便推門出去。
守在正廳門口轉悠的蘇景殊連忙看過去,很好很好,看神色就能看出韓相公的勸說很有用,老王肯定不會再執著於那個一看就不靠譜的保甲條例了。
韓琦收拾好心情笑吟吟勸道,「雖然天氣很熱,但是也別那麽大的火氣,有事坐下來好好說。」
蘇景殊老老實實應下,今天是意外,他平時可好說話了。
富弼慢悠悠跟上來,慢條斯理的將小小蘇剛才想出來的新點子說出來,然後問道,「二位怎麽看?」
韓琦:???
王安石:???
兩個人愣了又愣,看向蘇景殊的眼神都不對了,「你想的?」
蘇景殊挺直腰杆,剛才的老實蕩然無存,「回兩位相公的話,下官覺得此法比保甲更加可行。」
如果百姓和官僚必須要有一個被折騰,他選折騰當官的。
保甲推行下去後折騰的是所有鄉間百姓,抄家只抄貪官,而且被查出來的只是貪官群體中的極少部分,只是得罪人而已,老王你不會怕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記得他們王相公還有很多未完成的新法條例,其中方田均稅一旦提出來就是得罪全體官僚階層,這才哪兒到哪兒?
蘇景殊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意思太過明顯,不說話也能看出來心裡在想什麽。
王相公!王大人!王叔!不會這就怕了吧?!
王安石:……
雖然這個主意很值得研究,但是這小子怎麽那麽欠揍呢?
身為體貼的好侄子,老王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蘇景殊還是能看出來的,既然已經心動那事情就好辦了,「勞煩幾位相公等一天,下官今天連夜擬個章程出來,還請王相公收回那份保甲條制。」
王安石板著臉點頭,「可以,這份公文我收回。」
說著就將那份寫滿了反對意見的公文收了起來。
臭小子跟他爹一個德性,一點不滿意能扯出一籮筐的話,偏偏一籮筐里還都不是廢話。
希望西北別那麽快打起來,公文他拿回去好好琢磨,保甲條例過些日子再提。
蘇景殊:額……
那什麽,他說的不是這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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