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同判司農寺事蘇大人啊,懂了懂了,熱鬧是應該的。
蘇景殊在同僚們的熱情招呼下上了自家馬車,一放下帘子就癱在車廂里瘋狂揉臉。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再笑下去臉都要僵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熱情的工作場所,以後天天都這樣還能得了?
老王,你到底和司農寺的官員說什麽了?他來之前是剛開過動員會嗎?
馬車漸漸走遠,衙門裡只留下值班的官吏,呂惠卿收拾好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車夫送他去王安石家。
司農寺是邊緣衙門,有追求的官員都不太樂意往這邊來,他們更傾向於去那些實權衙門。
實權衙門好晉升,身在官場誰不想衝到最高處,在邊緣衙門蹉跎太多時間不利於以後的晉升,蘇賢弟三元及第又有政績,回京後直接進兩制也是可以的。
從兩制到兩府,以這人的能耐,大宋會出現一個最年輕的宰相也說不定。
一邊是睜眼可見的坦蕩前途,一邊是不知成敗的新法新政,蘇賢弟對王相公的安排有意見也正常,不過現在看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被王相公誇獎的肯定不是壞人,他們在司農寺一樣能大有作為。
呂惠卿之前還擔心和二把手相處不來,畢竟這位二把手的兩個哥哥都是他的同年,還是關係不太好的那種同年,兄弟肯定比同僚親近,蘇子安很有可能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對他有偏見。
接下來的新法幾乎都和農事有關,司農寺內部意見達不成一致不是好事,他還想著讓王相公別把蘇子瞻蘇子由的弟弟調到司農寺,只是被王相公駁了回來。
好在親兄弟的主張也不是完全一樣,蘇家還是有個明眼人的。
相公慧眼識珠,他自愧弗如。
蘇家門口,白五爺算著時間溜達過來,看到半死不活的蘇景殊笑的不行,「大人,司農寺衙門的氛圍如何?是不是比待在登州州衙還要如魚得水?」
蘇景殊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要不是這家夥已經被安排到六扇門鎮場子,他非得把人拉去司農寺和他一起感受同僚們的熱情似火不可。
白玉堂笑的停不下來,「衙門熱鬧多好啊,比到處都是勾心鬥角強。」
覺得司農寺待不下去的時候就到六扇門的牢房裡轉轉,看完裡面那些糟心玩意兒後幹活肯定有動力。
蘇景殊撇撇嘴,「不,看完裡面那些糟心玩意兒後只會覺得糧食太多把他們餵的太飽了。」
別想把他忽悠過去,他也是見識過大世面的人。
白玉堂笑完之後沒有跟他進去,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干,蘇景殊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家,看的家裡其他幾個人稀奇不已。
老蘇興致勃勃的湊過來,「怎麽?被難為了?」
「怎麽說話呢?」程夫人屈起手肘戳了他一下,然後溫溫柔柔問道,「是司農寺的同僚不好相處嗎?」
「不是。」蘇景殊重重嘆氣,「就是太好相處了才讓人頭疼,熱情的讓我招架不來。」
老蘇聞言很是失望,「爹還以為呂惠卿會對你橫眉豎眼各種挑刺兒。」
蘇景殊幽幽開口,「第一天上任先因為左腳邁進衙門被頂頭上司罵一頓是吧?爹,您可真是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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