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想當個好皇帝不容易,皇帝得虛心納諫,朝堂上的事兒還真不能他一個人說了算。
本來朝中君臣在正常拉扯,同意官家辦大事兒的站一隊,反對官家辦大事兒的站一隊,還有就是哪邊都不站只負責干好手頭工作的中立派以及正在觀望的牆頭草。
按照正常流程,以官家和老王的決心,朝中拉扯個一年半載就能試著推行少部分政令,效果好的話就繼續推行,效果不好的話就緊急叫停繼續拉扯。
但是吧,意外這種事情總是來的猝不及防,阿雲的案子直接給已經水深火熱的朝堂加了把催化劑,沸騰到什麽程度呢?差點當朝上演全武行。
文官的全武行武將沒資格參加,就連狄青這種高級將領都沒有說話的份兒,只能拉著旁邊的武將們儘量躲遠點看熱鬧。
這時候被不小心波及到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些文臣是真的能遷怒把他們外放到山旮旯里。
惱羞成怒,呵。
阿雲的案子拉扯半年終於結案,因為案子而火熱化的朝堂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架勢。
朝堂上你來我往的吵架只會耽誤時間,官家也是被臣子聯手給他挖坑給氣到了,把那些打他臉的朝臣貶出京城後立刻開始有大動作。
也就是說,京城現在已經開始推行轟轟烈烈的新政。
朝中有推行新政之心的臣子不在少數,但是關於怎麽「新」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大宋讀書人的言論非常自由,每天都有人對朝政誇誇其談,朝中吵起來的時候和菜市場沒什麽區別,別管說的是對是錯,反正說起來都頭頭是道。
先前范文正公的新政其實點出了問題所在,只是得罪的人太多,負責新政的那些人也有些得意忘形,種種原因導致新法只推行了一年便被優柔寡斷的先帝叫停。
新政被叫停,卻不代表沒有任何可取之處,新政穩定了當時混亂的局面,要是沒有那次大力整頓,地方亂軍打到京城只是時間問題。
要推行新政就要先整頓吏治,就算這事兒得罪人也必須要干,不然後面再多想法都沒有用。
於是乎,王安石就又升官了。
升官才能壓住那些愛鬧事的朝臣,新政這種事情必須得手握大權才能推行,要是說出去的話沒人聽那還推行什麽新政?
如今的老王已經被官家任命為參知政事,躋身執政之列,而不再是剛回京時的翰林學士。
滿朝文武對他的升官速度表示非常震驚,他們現在已經不覺得王介甫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而是覺得這老小子怎麽看怎麽像奸佞。
就在他們準備好忠言逆耳勸官家不要被這個禍國妖臣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之時,那邊君臣二人已經開始從吏治入手大開大合的推行新政了。
得,升官速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條條被發布下來的新政令。
阿雲的案子讓滿朝文武吵的不可開交,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為了以後不再出現這種怎麽說都有理的情況,大宋的律法需要重新梳理一遍。
都忙去吧,忙起來就沒空忠言逆耳了。
慶曆年間的新政至今仍有餘波,前車之鑑後事之師,無論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朝中文臣基本上都研究總結過那次新政的教訓,官家要推行新政肯定提前琢磨好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前面犯過的錯這次儘量避免,不能一個坑裡栽兩次。
只要進行的順利,他們這次應該能比慶曆年間撐的久。
是的,官家也沒自信到能一下子海晏河清,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來撥亂反正。
事實證明,朝臣想給皇帝使絆子方法多的是,他們不明目張胆的給皇帝挖坑也能讓皇帝自己給自己挖坑。
小金大腿在信里寫了十幾頁,都是他爹在前朝被擠兌後回去生悶氣的一二三四五。
他不是不支持他爹,只是感覺這次未免太急了。
朝臣越反對他爹越強硬,朝臣越反對他爹非要梗著脖子干什麽,他不怕他爹強硬的推行新政,他怕他爹被氣狠了胡亂搞,到時候只要讓大臣不開心他就開心,天下百姓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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