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殊後知後覺想起來這年頭的酒精不是幾塊錢就能買一大瓶的酒精,算上原料和工具,拿到鋪面上賣的話可能比花露還貴。
額,用這玩意兒來擦東西的確有點奢侈。
小小蘇縮縮腦袋,「那就算了。」
他們家剛買過宅子沒有餘錢,經不起那麽折騰。
程夫人溫婉一笑,「你哥哥們馬上要離京赴任,趁他們還沒走多說說話,等他們走了估計要兩三年才能見著。」
「才不會。」蘇景殊搖頭,「河南府離京城很近,他們倆逢年過節都能回來,實在忙於公務沒空回來,咱們也能去看他們。」
新科進士的任命已經下來,他二哥是河南府福昌縣的主簿,三哥是河南府澠池縣的主簿,雖然不知道那兩個縣具體在哪兒,但是都在河南府應該遠不到哪兒去。
「京城有疫病,周邊州縣雖然沒有傳出疫病的消息,但是也得小心為上。」程夫人想了想,覺得得再給倆兒子的行李里添點東西,「景哥兒,你們這烈酒怎麽蒸的?」
「二哥在家蒸的,操作不規範還不夠純。」蘇景殊二話不說把他哥賣的乾乾淨淨,然後挺胸擡頭毛遂自薦,「娘,我在安樂坊的時候和孫先生一起操作過,您來買酒我來蒸怎麽樣?」
作坊里的工匠只會蒸花露,蒸餾酒精還是他有經驗。
他好歹是做過酒精蒸餾實驗的人,做實驗的時候加幾粒沸石防止暴沸這種小知識點他都記得,這事兒交給他絕對沒問題。
可惜他覺得他沒問題,他娘覺得很有問題。
不光覺得很有問題,還覺得他二哥需要來自母親的「溫柔」教訓。
蘇景殊遺憾的嘆了口氣,並且在心裡為親愛的哥哥默哀三秒鐘。
更加遺憾的是,他二哥喝多了呼呼大睡,三哥將淩亂的院子收拾乾淨然後將那些玻璃器皿帶到主院上交給娘親並得到了來自娘親的愛的誇誇,而他只能像根木頭一樣杵在旁邊。
驚!大蘇私下燒琉璃釀酒,最大贏家竟是小蘇!
程夫人的胭脂鋪已經步入正軌,鋪子名為胭脂鋪,特色卻是各種洗面藥,花露也並非大頭。
城裡有專門賣各種花露的香水鋪子,他們家的胭脂鋪有花露主要是因為蘇八娘喜歡,所以程夫人特意讓人在作坊里置辦了一套蒸花露的琉璃器皿。
蒸出來的花露能不能賣出去不重要,女兒喜歡就行。
不過他們家八娘在這上面的確有些天賦,配出來的花露味道極好,不少小娘子特意到他們鋪子裡買八娘配出來的花露,現在已經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
蘇景殊又想起了什麽,有些遲疑的問道,「娘,咱家鋪子裡的胭脂是用什麽調的?」
程夫人笑道,「放心,沒有用鉛粉輕粉。」
他們家景哥兒自小鬼主意就多,幼時見到她的脂粉好奇不已,她那盒脂粉用的是上好的融州鉛粉調和而成,偏偏這小子非說有毒不讓用,問他怎麽有毒他也說不出來,就是不讓用。
最後那盒價值不菲的脂粉只能扔掉,可把她給心疼壞了。
自那之後家裡就沒再買過含有鉛粉輕粉的東西,直接改成用米心磨成的粉英,生怕這小子看到鬧人。
現在想想,景哥兒忽然說鉛粉有毒時他們家剛搬去郊外不久,該不會那時候就已經在山裡撿到神秘江湖人了吧?
程夫人眸光一沉,拍拍旁邊的椅子示意小兒子坐下,抓住他的手臂溫聲問道,「景哥兒只說不許用鉛粉輕粉,卻一直不曾告訴娘為何不能用,現在能說了嗎?」
小小蘇眨眨眼睛,端的是清澈無辜,「鉛粉有毒,不能用。」
鉛粉有毒在後世是常識,輕粉就是汞,也就是體溫計里的水銀,體溫計摔在地上不能碰裡面漏出來的水銀也是常識。
可那些常識是屬於後世的常識,這年頭卻還覺得鉛汞都是好東西。
女子大多都會用到胭脂水粉,鉛粉輕粉塗在臉上可以讓氣色變好,還能讓皮膚變得白皙,好的粉錠價比黃金,越是有錢人越喜歡用這東西。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