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掌控武將,顯然掌控炸藥炮彈這些死物更容易。
要是這種情況下官家還覺得遼國不可戰勝,幾位相公臉色難看也能理解。
當然官家的想法都是他猜的,他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想知道準確消息的話得去隔壁開封府問包大人。
老蘇大蘇小蘇:……
想想他們官家的脾氣,也不是干不出他們占盡優勢還依舊服軟的事。
三個人面面相覷,沉默之後放下酒杯,感覺杯子裡的陳年佳釀都沒了滋味。
如果真的讓他們家景哥兒給猜准了,幾位相公的確得強硬點。
契丹人都快騎在他們頭上拉屎了,再忍讓還像話嗎?
氣氛太沉重不利於下飯,蘇景殊擡起頭,感覺需要換個話題,「爹,秦彭年叛國的案子判了嗎?」
額,好像也沒輕鬆到哪兒去。
「判了,秦彭年通敵叛國罪證確鑿,不日問斬。」老蘇說出「不日問斬」四個字尤嫌不夠,要是能把秦彭年交給汴京的百姓,千刀萬剮都使得。
身為兵部侍郎竟然通敵叛國,他對得起邊疆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嗎?
直接問斬真是便宜他了。
老蘇渾身殺氣騰騰,看上去比武將還武將,小小蘇搓搓胳膊改換目標,「三哥,秦家其他人怎麽判的?」
秦彭年通敵叛國,他的繼室夫人是契丹人同樣難逃一死,不過他家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外甥女,小輩沒有參與應該罪不至死吧。
蘇轍回道,「秦家直系刺配滄州,旁系以行論罪,朝中若與秦彭年關係緊密者,盡數下獄待審。」
蘇景殊哼了一聲,「不知道這次能揪出來多少叛國的好苗子。」
貪贓枉法結黨營私或許能忍,通敵叛國絕對不能。
尤其他們大宋周邊不只一個敵國,本來以一敵二就已經很煩人,內里再被滲透進奸細還要不要人活了?
叛國就砍頭,官職再高也絕不留情。
蘇軾伸伸懶腰補充道,「那秦彭年是龐太師的門生,門生叛國,龐太師也沒少被彈劾,聽說龐妃在官家面前哭了好幾日,這才讓他只罰俸一年就過去了。」
蘇景殊深有感觸,「由此可見,功成名就之後不能隨便收學生。」
學生品行好還行,品行不好就是龐太師這個下場。
識人不明,罰。
這年頭識人不明是大錯,據說包大人上一次被貶出京城就是因為擔保舉薦的官員出了問題。
蘇軾拍拍小老弟的腦袋,眯著眼睛笑道,「呦,景哥兒現在就想著收學生了?有志氣!」
蘇景殊幽幽擡頭,「二哥,你不要強詞奪理。」
他什麽時候說要收學生了?他說的是讓老爹老哥謹慎收徒好吧!
看什麽看?尤其是你蘇東坡!
天氣漸熱,傍晚的微風吹在身上格外舒適,父子四人在院子裡小酌,直到太陽落山才起身。
小小蘇好些天沒吃到家裡的飯菜,桌上大半的碗碟都是他清空的,飯飽神虛,這時候回房美美的睡上一覺簡直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然而……
老蘇慢悠悠拎著小兒子的耳朵,招呼另外兩個兒子一起去書房「三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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