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租房再便宜也得交錢,太學生出身寒門,孤身進京求學能省則省,別的班什麽情況他們不清楚,反正乙班的除了蘇景殊和王雱還有少數幾個帶妻兒一起進京的同窗其他的都選擇住在監舍。
新生老生互通有無,住宿生的消息比走讀生靈通多了。
周勤笑的不行,「先前沒想到你們不知道太學只有肉饅頭可口,大家看到你們二人鐘聲一響就往外跑,想起來要提醒的時候已經晚了。」
蘇景殊幽幽擡頭,「那你們還跟著往外跑?」
周勤和周青松乾笑兩聲,悶頭吃他們的飯。
蘇景殊:……
懂了,都是來看他們笑話的。
是他太天真,什麽班裡還是好同學多,分明都是壞東西。
吃過午飯回教室,經過食堂的打岔,同窗之間的氣氛都比上午輕快許多。
蘇景殊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所以我們倆是過來給你們調劑心情的是嗎?」
周勤轉過頭,一本正經的彎腰謝道,「景兄客氣,小弟在此謝過。」
此話一出,全班的同學都煞有其事的站起來作輯,「景兄客氣,小弟在此謝過。」
塑料友情靠不住,王雱笑的直不起腰,好在他還有最後一丟丟良心,沒有和其他同窗一起作輯道謝。
蘇景殊:???
你們禮貌嗎?
誰說不重同窗重同年?誰說太學生除了學習什麽都不管?誰說太學生都不愛搭理人?誰說太學生只會獨善其身?
這像自閉卷王的樣子嗎?
自閉的只有他自己,這些全是活潑開朗大男孩!
一群人鬧到直講過來才消停,經過一番課前打鬧,午後的課也沒人犯困,讓下午來上課的直講也甚是滿意。
太學和後世的大學差不多,學習多靠學生自覺,直講們上完課就走,學生有問題可以去直舍找他們解答。
蘇景殊收拾好書箱,看看左右同窗桌上的書卷,對他們的主修科目大概有了了解。
周勤正好坐在他前面,轉過頭說話很方便,「小景殊,你選好主治哪一經了嗎?」
「選好了。」蘇景殊回道,「主治《春秋》。」
本朝印刷業極其發達,朝廷也一直在大規模的印刷儒家經典。
太學教九經、五經、三禮、三傳、學究,真宗皇帝下令主持校訂刊印《九經義疏》頒行天下作為法定教材,但是九經那麽多不可能全部精通,學到後面都會定下主治某一經。
《九經義疏》是在孔穎達組織編撰的《五經正義》的基礎上編撰的,儒學多門,章句繁雜,門第之見太重不利於朝廷取士,所以得統一標準讓天下學子來學習。
義疏主於詮解注文,注不駁經,疏不駁注。
《九經義疏》在《五經正義》的基礎上加了賈公彥的《周禮》《儀禮疏》、徐彥的《公羊傳疏》、楊士勳的《穀梁傳疏》,乃是如今最權威的經學教科書。
天下士子人手一份,不管主治哪一經,《九經義疏》都是基礎。
周勤有些詫異,「《春秋》微言大義,常令士子知難而退,主治《春秋》的可不多。」
就拿他們太學的學子來說,治詩經的最多,易經次之,書經再次之,修春秋、禮記的的都很少。
周青松聽了一耳朵,聽到這裡不由搖頭,「你這是自己夸自己?」
周勤收好書箱雙手負後,「此言差矣,這叫英雄所見略同。」
蘇景殊湊到他書箱裡看了一眼,果然最上面就是抄錄的《春秋》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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