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不信呢?」
葉希木一聲不吭。
汪璐很少見到葉希木露出這種拒不合作的表情,心裡頭大概猜到那條給徐曉斌的簡訊發出去,沒有得到正向的反饋。葉希木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把自己搞成這樣,能讓你感覺好受點嗎?」
聽到這句話,葉希木驚訝地看向璐媽。他不得不承認,無論昨晚冒雨去跑步,還是後來感覺不舒服之後依然一路堅持不休息,都有自己懲罰自己的成分在。
「好好躺著吧。」璐媽說,「吊完這瓶水,再看是回家休息,還是回去上課。反正今天的課都是難題講解,對你也沒什麼大用。」
葉希木「嗯」了一聲,說:「謝謝璐媽。」
璐媽拍拍葉希木,站了起來:「今天十八歲了啊葉希木。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今後要繼續努力。振作起來,向前看。」
璐媽離開了醫務室,葉希木望著滴滴答答的輸液袋,才想起來今天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以往母親在的時候,會給他買生日蛋糕,帶他出去玩。母親是很注意儀式感的人,每一年都會給他過不一樣的生日。
後來母親去世了。
父親沒有母親那麼細心,但也會記得他的生日,會親自做一頓飯給他吃。父親做飯很粗糙,就是把各種食材煮到一起,加上食鹽和辣椒。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很好吃。
但是今天,母親和父親都不在了。
好糟糕一個生日。
*
「就是這裡。」
季辭和胡麗婭站在長江大橋上。昨天下過大雨,今天的天氣異常的好。
天藍得澄澈,江城的建築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風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吹過來,天上的雲像長了腳,很快地漂浮移動。水域廣闊、浩淼、寧靜,和昨夜的洶湧險惡仿佛不是同一條長江。
胡麗婭踩在大橋欄杆下的墩子上,整個人的大半身越過了橋欄,複製出了當時季辭被推下大橋時的姿勢。
「原來是這樣。」胡麗婭思忖著說道,「看來大橋的安全防範還要加強。」
季辭伏在橋欄上,俯瞰橋下黃濁但穩定的江波,道:「現在讓我掉下去,還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她把手按在胡麗婭的背上,輕輕用了一點力道,說:「想不想體驗下我當時的感覺?」
胡麗婭的小腿盤住欄杆,大方道:「來,你試試。」
季辭揪住她後背的警服,將她向前推去。在她大半個人栽出欄杆的時候,將她整個人拽了回來。
胡麗婭大笑:「我扌喿,這也太刺激了,那一下我整個人頭皮都在發麻,坐過山車都沒這種感覺。」
季辭道:「你是真不怕啊?萬一我一個沒抓住呢?」她盤住欄杆都沒用。
「我相信你。」胡麗婭笑,「你連小峰都拉得住,何況我呢?」她捏捏季辭胳膊上的肌肉,「身體素質不錯,要不要考公來我們單位啊?」
「要再碰上這種事,我可就要好好考慮了。」
玩笑歸玩笑,胡麗婭望著一直綿延向遠方的長江與山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徐瑤要到今年12月份才年滿十四周歲,就算你起訴她,最多也只能對她進行矯治教育。」
「我知道。」季辭說。那天從建材城回去後,她就查過相關的法條。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只有在後果極其惡劣的特定情形下,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我再考慮一下。」
「儘快去派出所把筆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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