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白衣書生喉頭滾動,緊抿的嘴也不自覺的張開,「好,都聽你的。」語氣沙啞含著難以言說的意味。
可是,牧嬌嬌完全沒聽出來,她所有的感情經歷只有在宮中做個無名無姓的小答應,只有那些看她沒有根基的太監們妄想著要她交換,全都讓她得罪了個乾淨。
所以男人對喜歡的女人的想法是什麼樣子,她不知。
可是,就是這份天真和無邪,最讓男人心動了。
不止是那眼高於頂的書生,還有京城裡面的某個大人物。
敲定了禮物,湛齊玉在房內認真的抄寫手稿,將裡面的錯字給改好。
旁邊的牧嬌嬌眉眼含笑的磨著墨,一盞油燈將兩個人的影子照在了一起,好似一對璧人一般。
湛齊玉認真的謄抄著每一個字,他能感受到牧雲的用心,裡面每一點風土人情,全都是他本人的所感所知。
旁邊的少女有些犯困了,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也瞬間被水霧給覆蓋,波光粼粼。
湛齊玉不敢跟她直視,只能用餘光看她,心砰砰砰的。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攆人,「回去吧。」
牧嬌嬌靦腆的一笑,然後覺得墨汁應該也夠用,就轉身關房門離開了,她今日已經不再穿男裝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的,也沒什麼好裝的了。
她高高興興的從房間出來,帶著山茶回到了牧家。
一切都很順利,等他拜了師,有了前途,就剩下一件事了。
搞定他的心上人。
她已經側面了解了一下這位杏兒表妹的大體情況了。
陳杏兒家也算是殷實的商戶,家裡有不少的馬車,是這鎮子上面的做租車生意的。
雖然比上不足,但是確實比湛家這種種地的莊稼人家要殷實不少的。
這位表妹乃是家中的獨女,也算是天之驕女了。
現在距離她選入宮只有半個多月了,所以她必須要趕緊幫著敲定了婚事才行,不然她可不能安心上路。
然後把自己存的首飾和布料都收拾了出來,準備做聘禮。
山茶在一邊小聲問:「小姐,咱們也不用做的這麼多吧?」
連人家的親事都要管,小姐這比親媽還操心呢。
牧嬌嬌哼著小曲,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你不懂的,這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她欠他的是一個人的一生,所以怎麼回報都不為過的。
只要湛齊玉能過上他自己喜歡的生活,就算她還是要走原來的老路,也沒關係的。
她只想著要改變別人的人生,卻沒想過要改變自己的。
是不想,也覺得做不到。
她靠在雕花的小軒窗邊上,手指卷著自己的長髮,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若是再回皇宮,她大概也避不開那些令人反感的吧,那裡的人都已經不正常了,在裡面不鬥就只能死路一條。
就連她也曾經間接的害過人,雖然是先來害她的,可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滋味,她終生難忘。
還有山茶死的時候,一個勁的安慰她說:「小姐,我不疼的,以後你就剩自己了可怎麼辦呢,山茶捨不得你一個人。」
從那一日起,牧嬌嬌就覺得活著沒有意思了,她數著日子等,終於等到了那從沒見過的皇帝死了,她也算是解脫了。
從前的日子她不想再過了,牧嬌嬌的眼睛透著迷茫,望著那天空裡面無數的繁星,她想著上一世的事情,不知不覺的流下來了眼淚。
「小姐,你怎麼哭了?」
山茶慌裡慌張的想給她擦乾眼淚,可是牧嬌嬌抱著山茶的哭的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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