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太醫接過,在鼻尖嗅了嗅,思慮片刻道,「除去尋常的一些溫補的草藥,其中有幾味藥老夫暫無法辨認,殿下是從何處得來。」
「一位友人相贈。」葉楚悅低喃道,若她的猜想屬實,那段南星幹過的虧心事,可是一件都不少。
送走鄔太醫後,葉楚悅進屋為段南蕭蓋好被子。
他緩緩睜開雙眼,見她眉間儘是倦意,眼珠蔓上血絲,心也跟著揪起來。
「殿下早些歇息吧,我已無大礙。」他忽然想到,「今日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入公主府……」
葉楚悅搖搖頭,眼波流轉,「外頭早就傳出此事,坐實也無妨。你現在要做的,是安心養傷。」
見他入睡,她點上安神薰香,走出院子。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戴半邊銀質面具,朱紅色官服在月色下艷似火。葉楚悅讓雲杉扮作楚小姐模樣,以便掩人耳目。
雲杉走到跟前。
「殿下,奴婢並未找到那閣樓里藏的東西,興許是被人拿走了。」她低頭,快眨幾下眼。
「奴婢還聽聞,天虞山礦山那邊,有人挾持其中一個管事的,現人被帶去軒國,不知所蹤。」
葉楚悅皺眉道,「何人?」
「好像叫……小鈺。」
「什麼。」葉楚悅聲音提高几分,問道,「那管事的喬老如何了?」
雲杉面露難色,「礦場的人性子剛硬,惹得賊人惱怒,一、一併綁走了。」
一股寒風吹來,葉楚悅冷得打顫,雙手捏得極緊,心卻是空了一半。
前幾日喬老剛抵達天虞山,回信說儲備的鎳礦石已打成千把武器,待明日啟程回錦城,卻遭到一幫賊人襲擊。
不對……
天虞山向來不為人重視,馬車安排的行程又極其隱秘,若非有人故意監視,怎麼會在那種窮鄉僻野的地方下手。
軒國人更不可能怎麼快得到消息。
回想起近日發生的事,葉楚悅心下有了猜想,與她一直作對的,應該是翼國人。
而能把手伸到天虞山的……唯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朝堂上與她有交集的人並不多,腦海中浮現一張臉。
「雲杉,你以庫部員外郎的身份去兵部,就說天虞山上繳給朝廷的兵器被劫持了,速來營救。」
葉楚悅知道葉川柏性子,沒有點甜頭,怎會搬得動救兵。
「是。」雲杉得令,消失於黑暗中。
一夜無眠。
細碎的雪灑在梅花枝頭,輕盈地將艷紅包裹,仿若一層薄紗蓋住深棕色的枝丫,壓得梅香凜冽。
一陣陣嘈雜聲灌入腦內,葉楚悅頭疼地撐起身子,穿戴整齊後抬手推開門,雪折射的光白得晃眼,視線緩緩聚焦。
一群奴僕黑壓壓伏跪在院前,腰彎得極低,單薄的身子在風雪中搖擺。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要開口,卻見翠桃抖唇,牙齒打戰。
「殿下,段將軍他、他快死了。」
「死、死了?」葉楚悅懷疑耳朵出了問題,深吸口氣,「把話給本宮說清楚些。」
翠桃哭得厲害,「奴、奴婢也不知,分明半個時辰前還好好的,段將軍剛起身突然倒在地上,眼睛鼻子血流不止,血都是黑的。」
「鄔太醫方才來過,說是毒素攻心所致……要殿下為他準備後事。」
話音剛落,葉楚悅已不見蹤影。
第60章 餵藥
◎葉楚悅跑到床頭時,段南蕭已昏迷不醒。
他的傷本是止了◎
葉楚悅跑到床頭時,段南蕭已昏迷不醒。
他的傷本是止了血,眼下開始潰爛,黑血從斜切的刀口處流淌,青筋暴起,宛如蟲子在皮下蠕動。
一時間,血腥味充斥整個屋內。
「系統,有什麼法子醫治?」葉楚悅慌了神,掌心發虛汗,目光停留在他緊擰扭曲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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