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宮人上前,將幾張木桌拼成一張長條,示意四人將弓箭擺在上面。
時玄身著黑蛟玄袍,面容冷峻,輕揚的嘴唇透著幾分不羈,手握暗月弓。
「瑞陽公主。」他聲音低沉而,難掩挑釁之意,「我看你手中這把弓,做工質地不凡,定花了不少功夫。」
「但比起我這把……還是差點。」
葉楚悅笑了笑,「攝政王,箭術之道,重在實質,不單是耍嘴皮子。」
此刻,背後走來幾個年長的老者,都是各國來的制弓老手,眼光毒辣。
第三輪規則是四進二,再二進一,抽籤的對手,早在宴會開始時決定。方才安衡兩國的比較,時艷如的那把風行弓勝出。
老者目光穿梭兩人之間,伸出一隻手,「請兩位展示弓箭。」
時玄輕彈了彈弓弦,擺在桌上,眾人定睛望去,這把暗月弓通體銀色,弦尾纂刻月牙印記。
細看之下,其材質堅韌,線條流暢。
此弓材質取自軒國的桑橙樹,與水牛的筋腱相接,弓身輕便,威力驚人,能輕易在夜間隱去身形,讓人防不勝防。
時玄曾用此弓,殺人無數,尤其是上過戰場的幾位翼國武將,見到此弓時,脊骨竄上股涼意。
一人撫著鬍鬚,雙目放光,「這暗月弓已用十年,弓弦雖磨損了點,弓身毫無斷痕。」
一般弓箭常年累月使用,不是弦鬆了就是掉磅扭片。但這把暗月弓,顯然是時玄拉弓手法到位,加之保養得當。
這才有了今日。
其餘三人上前,翻來覆去,越瞧越稀罕,愛不釋手,有兩位當即就想選這把。放下暗月弓人後,眾人又轉向葉楚悅。
「瑞陽公主,請。」
葉楚悅點頭,緩緩展開弓箭,弓身流轉著淡淡藍光,共有十條紋路,每道紋路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波紋。
其中一老者輕輕瞥了眼,心底里暗自搖頭,花里胡哨,上面渡的這層不知名的材質,怕是會加重弓身負擔。
另幾人縱橫四海,也不知這把弓的名字。葉楚悅看出他們所想,不緊不慢解釋道:
「這把碧落弓,以檀木拼接牛角為骨,弓身鏤空可以減輕壓力,輔以鐵絲弦,經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方成。」
「其韌性,非尋常弓箭可比。」
光說不做假把式,她朝空曠的馬場射出一箭,箭矢化作流星飛向遠處,插進一匹白馬蹄前,泥土飛濺,驚起陣子嘶啼聲。
此處離馬廄足有四百多米,單射程竟這般遠,倘若方才是男子拉弓,說不準能穿過馬廄,達到五百米。
「此弓可上窮碧落,下黃泉。」
葉楚悅說著遞與面前的老者,老者接住,弓身沒有預想那般重,反倒輕似樹枝。
比暗月弓還要小巧幾分。
「這、這。」他斜瞅一眼背後三人,吞了吞道,「我選碧落弓。」
葉楚悅朝其餘三人掃來,見他們幾人面面相覷,轉而拿起暗月弓,拉滿後豁然射出,箭矢本飛得極快,眼看著接近馬廄。
不過瞬息泄了氣,晃蕩一聲落在草地中。
這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孰強孰弱。
饒是從軒國來的老者,也不得不承認,這場騎射比試,是他們輸了,輸得徹底。時艷如本想拿出風行,與葉楚悅一比。
卻被時玄壓住。
「你是想讓軒國顏面掃地麼?」
「我……」
時艷如雖不服輸,但見他面色暗沉得可怖,也不得不罷休。
夕陽西下,金色餘暉灑滿馬場,葉楚悅望著遠方漸漸沉沒的夕陽,陽光灑在頭頂,髮絲隨風擺動。
「本輪比試,恭喜翼國奪魁!」
「我、我沒聽錯吧,這可是武比。」有人眨了眨眼,難以置信道。
「沒看錯也沒聽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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