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薏狐疑,眼珠子都瞪大了兩圈兒。
不過那藥果真好用,現下白眼仁附近血絲已退,眼皮腫脹也跟著消了。
江觀雲仍面不改色說道:「書房裡的桌椅都補了新漆,味道大的很,住不了人。」
「那旁的房間呢?」
「自我醒來,母親便開始安排府中修繕,如今修到了筠松居來,我本想著住到書房,可屋中氣味難忍,多待片刻便使人頭疼欲裂,我也是實在沒法子,才來向唐二姑娘求助。」
話落,他還似模像樣的向她微微彎身作揖。
夜風的確吹送了一股子漆味兒,時有時無,白日裡也瞧見有匠人於園子裡來來往往,那時倒沒想到這點。
唐薏一時也沒了主意,也根本沒意識到個中不妥,「我能有什麼法子,總不能我跟你換地方吧,我也嫌漆味兒熏人。」
沉嘆一口氣,他又頭微微偏側,沉沉咳嗽兩聲,目光觸及西窗下那張羅漢榻,「若二姑娘不嫌棄,容我在這睡就是了。」
「那可不成!」唐薏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咱們倆可不能睡在一塊兒,先前可是講好了,是為了你家名聲我才回來的,名為夫妻,實際上咱們倆可沒什麼關係,孤男寡女睡在一個屋檐下算什麼樣子!」
見她一副急著撇清干係的模樣,江觀雲略有失意,忙解釋,「二姑娘誤會了,我沒有旁的心思......」
話峰一轉,「不過二姑娘說的有理,是在下唐突了。」微微頷首,「既如此,我便不叨擾了,你......早些休息。」
緊接著他再次拉開房門出去,開門的那一剎間,涼風直直灌入,將他衣袂吹得飛起,單薄的身形乍現。
房門被再次合攏,借著檐下搖晃的燈影,唐薏在屋裡瞧見他的身影向東行去,並非去往書房方向。
換新漆的事不假,也是江夫人吩咐人來做,只是當日江觀雲心有安排沒有阻攔而已。
方才經唐薏一講,江觀雲心底便不是滋味。
不是同她置氣,而是氣自己。
原本想著只要能離唐薏近些日日得見便好,可當她真的回來了,又妄想旁的。
倒不是心生齷齪,只是單純的離她不得。
自詡端正方明,克己復禮,竟不由自主當著她的面提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萬分慚愧。
不知該如何同唐薏解釋自己早就習慣了有她的日子,她若不在便茶不思飯難咽。
清楚唐薏目前對他沒有旁的心思,亦不願如同個莽撞的痴漢與她表明心跡使人為難。
那種充心的喜歡卻無處落實的感受,一如貓抓。
春末涼風醒腦,獨立園中竹影下,細碎的雨絲一點點浸透薄衫,竹葉上結珠的雨水沉壓壓的低在面上,澆了他心底的啞火。
「作死呢?」——竹葉尖兒上本該有序垂下的雨墜子被一柄突然出現的紙傘隔在外面,脆梨般的聲線亦在身後響起。
說的不是好話,卻給失落中的人帶來了無限驚喜。
猛回過身去,唐薏似看傻子一般看他,「你不是大病才好?就在這淋雨,不讓你睡羅漢榻你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啊!」
「我......」江觀雲一時啞住,不曉得該如何解釋他沒有生氣。
不等眼前人下文,唐薏接著道:「算了,你身子不好,你睡羅漢榻便是,不過你最好不要來裡間,我睡覺時耳朵靈著呢,你若敢進來,我手起刀落不會留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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