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觀雲自是比誰都清楚,他醒來連對江聞谷都沒透露他從始至終意識清明,只是不聲不響的看著身邊來往的人一個個搭戲台子紅白雙唱唱得起勁兒。
微眯起眼,她對唐薏話中有話的質疑詆毀讓人有些不滿,「嘉念,你我當初的親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娶了唐薏,便會對她負責一輩子,無關她是什麼樣的人。」
這並非客套話,江觀雲自小順風順水,人生一路走來都是按部就班順理成章,連婚事亦是由父母定下,他不識男女之情,無論婚事與誰定下他都照接,可如今不同了,凡心既動,便再也容不得旁人將就。
這樣的話,姚嘉念從未聽他對自己講過,兩個人不過是差臨門一腳,可一旦錯開就再難。
她亦不懂這是一種怎樣的心境,更想不通他只要開口那門親事便可不作數,為何他偏生要負責,對唐薏負責......
明明他與她不相熟,明明他對她全無了解,明明他睜眼的第一日唐薏便走了......
對,還有唐薏。
心亂如麻的人忽然想到唐薏所收的銀票,她明明收了銀票留下了和離,只要她不回來就好。
再無理由於這裡待下去,可姚嘉念仍不甘心,只是給自己摳了個台階下,她緩緩自石凳上站起身:「觀雲哥哥,你快喝藥吧,一會兒該涼了,我給夫人帶了些東西,我給她送過去就走。」
江觀雲一番話使人難過,她笑不出來,只能逃似的離開筠松居。
藥自然是得喝的,他一口也不能落下,只有身子快些恢復了,他才能把那個人給拎回來。
春風吹得竹葉沙響,他再次自藤椅中坐直身子,伸手探向石桌上那碗藥,一飲而盡。
沒心沒肺的唐薏還獨做春秋大夢,想縮在市井待流言散了一切皆能回歸平靜。
照例每日往吉祥坊跑,著一身常服幫錢氏賣餅。
午時一過,鋪面前買餅的人便少了,唐薏時不時探頭朝街西望去。
錢氏正歸攏手底下賣剩的餅,打算今日早關張,抬眼見唐薏站在日頭底下,將她喚了回來:「快進屋吧,外頭太陽正毒,你哥走的時候說了,沒這麼快回來。」
唐薏手蹭在身前圍裙上,眼珠子不捨得收回,一邊往回走一邊喃喃自語:「我哥一早就去了碼頭,腿腳再慢也不至於這個時辰還不到啊!」
自打自江府出來唐薏便給從前鄉下的兩個最好的姐妹去了書信,讓她們上京來投奔,其中一個便是當初村子裡大名鼎鼎的李嫂子。
李嫂是外鄉嫁到村中的,後夫君不檢點,和同村一個寡婦弄到了一處,氣得李嫂子大鬧一場便休離了這門親,可她娘家人不認,便將她趕了出來,好在她性子潑辣,自謀出路,誰也不靠。
還有一位名喚吳相宜,長唐薏兩歲,從前就住在隔壁,二人親厚似孿生。
此回這兩個人書信里說要結伴而來,唐薏整整盼了好幾日。
才要轉身回鋪面,且聽後面有人遙聲喚她的名字——「稻花!」
她猛一回頭,正是劉豐年駕著馬車自城西街拐過來,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朝這邊擺臂。
身後馬車帘子被掀起,亦探出兩個頭來。
一見三人,唐薏笑的原地蹦高,跳著腳的朝前招手:「相宜姐!李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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