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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分析的頭頭是道,先發問的小姑娘亦是首肯,隨而惜道:「只可惜嫁進來的不是姚家小姐,姚家小姐和咱們小公爺的婚事是自小許下的,兩個人家世相當......」

「噓,」話未說完,一旁人騰出手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話可不敢說,夫人當初接下這門親就夠窩火的了,她本就瞧不上這位來沖喜的新夫人,若是再聽到這些,只怕要罰咱們。」

「聽說新夫人自小在鄉下長大,是個實打實的村姑,這樣的人竟也能嫁到咱們江府來......」

村姑二字正敲在這兩位的心弦兒上,提起這位新夫人,連笑中都帶著些賤視之意。

夏風穿廊而至,吹拂燈下流蘇亂擺,一道至回筠松居,園內所植松影未動,竹葉已是相間摩撞泛起沙響。

新房的門被人自里拉開了一條細縫,一隻眼窺了門外片刻後又將門再次闔上。

「二姑娘,將蓋頭取下來吧,外面都沒有人了。」櫻桃來到架子床旁勾彎下身子朝床畔坐得筆直的新娘小聲低語。

話音一落,只聽一陣金玉碎響,緊接著金錦密繡著祥案的蓋頭被人反手掀下,珠翠晃動的冠下,露出一張皎月似的臉。

緊繃了一整日,終在此時得以鬆懈下來,唐薏舒坦的吐出一口濁氣。

雖是夏末,可今日隆裝重裹,她身上早就起了一層薄汗,掀開蓋頭瞬間覺著喘氣都跟著清亮了,頭頂的金玉冠貴重卻更沉重,壓了整日,她覺著脖子都短了一截,自高盤的髮髻上取下後,頓覺輕靈。

金玉冠被唐薏好生擺放於桌上,這才轉身,目光直照於床榻之上,此刻其上正躺了一個人,著吉服,僅能看到身軀,頭面則隱於如意榻圍之內。

一旁手拿團扇的櫻桃順著她的目光一同追望於床榻之上,乍見那人,面上失然。

臉前陰影閃動,已是唐薏大步來到床前,弓步之姿步上腳踏,身子微彎前探,兩隻手攏住裙擺,端量躺在眼前一動不動閉目不睜的男子。

新房內紅燭照喜色,卻也難掩他面容蒼白。長發束冠,髮際俊秀,長眉清逸,雙眸雖然閉著,卻也能窺出長而秀的廓形。

「他就是江觀雲吶!」唐薏與他是初見,沒有想像中的豬嘴獠牙,亦沒有傳言所說濁身不淨,往那一躺恰似安眠。

櫻桃亦不情不願地湊到床前,指尖兒摳著扇柄,冤唧唧的嘟囔道:「二姑娘命苦,自小未在老爺夫人身邊長大,好不容易歸家,卻又落了這樣的親事,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櫻桃是唐薏的陪嫁,自家五肢俱全的姑娘嫁給了個昏迷不醒的活死人,讓她備感糟心,打今日唐薏一腳邁入江家的那一刻起,似已將她那守一輩子活寡的未來望穿到底。

寡婦獨身於世間難行,這道理誰又不懂。

信國公府江氏,本也算是京中排得上號的名門,昔日的小公爺江觀雲更是無數人妄想攀附的貴人,若非半年前他自京外歸來不慎騎馬落崖再沒醒過來,這門親事無論如何編排都萬無其一的可能性砸在唐薏頭上。

與櫻桃一樣,沒有人看好這門親事,除了自家人憐愛唐薏,外人都覺著是她高攀。

唐薏生父是天章閣學士,出身原本也算清貴,可惜四歲那年上元被家僕帶出去賞燈不慎丟失,於距家千里之外的一處偏僻村落長大。自小吃的是青菜豆腐,穿的是粗布麻衣,喝的是山澗泉水,住的是茅屋土舍......所學所聞自是與京中高門貴女相比不得,除了空有身份,與普通村姑並無區別。

是才歸家不過半年,便被皇后娘娘一道懿旨指給江觀云為妻。

名為指婚,實為沖喜,滿京有頭面的女兒,屬她身份最好拿捏。

家人覺著唐薏是貴人苦命,可唐薏倒不這麼覺著,她側過頭來正看到櫻桃那張窩窩囊囊的臉,全不在意的笑道:「說這些幹什麼?我倒是覺著這門親事沒什麼不好。」

「你看看他,」她伸手朝榻上的男人指指點點,「他都躺了半年了,分明是醒不過來了,我嫁過來既不用侍候他也不用生養,還有花不完的銀子,一輩子不愁吃穿,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事兒啊!」

這番話並非寬慰,純是唐薏的肺腑之言,半年前她突然被人尋上門,說是京中唐大人自小丟失的次女,由鄉間的野丫頭搖身一變成了清貴人家的小姐,雖身份照比從前所有不同,可幾乎刻在她骨子裡的觀念一時是難以清改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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