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宏剛走出門口,就被旁邊出來的人一腳踹回了客廳。
顧予風堵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兒?」
「你說他是孩子會撒謊,那我呢?」
項海斌繞過顧予風走進客廳,看向葉羽柔,「我作為一個老師,同時也是謝辭的班主任,總不會說謊吧?」
葉羽柔怔怔地看著來人,心裡越發覺得不妙。
今天這場合,怕是不能善了。
項海斌看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謝謙身上,對方留著長發和鬍子,但同樣身材高大,眉眼間和謝辭有些相似。
「您就是謝辭的爸爸吧?我是他班主任,昨晚我們通過電話。」
謝謙連忙應下:「我是。」
謝辭聽到這話,沉著臉看向項海斌:「是您通知我爸的?」
項海斌對眼前的局面也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一通電話就搞成這樣:「我在電話里只告訴你爸爸,你在寄養家庭過得不太好,兩個代理家長可能有點問題,我希望他能來趟學校,我們當面談。」
說著,項海斌又看向陳信宏和葉羽柔:「既然都到了,那就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謝辭拿起茶几上的煙盒,隨意地倚坐在沙發背上,抽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談不談你們隨意,我只有一個要求,今晚零點前,這一家三口必須從這套房子裡滾出去。」
葉羽柔一驚:「你憑什麼讓我滾?!」
「今天之後我不會再見你們,所有事會轉交給律師處理。」
謝辭指間夾著煙,神色冷漠,「我家和你家之間的帳,我們一筆一筆清算。」
第22章
大人們要坐下來談話, 作為「孩子」的謝辭懶得摻和,叼著煙去了餐廳。
張若川和江辰宇是跟著項海斌過來的,見狀, 也跟著顧予風去了謝辭那邊。
謝辭拿出手機,想聯繫上輩子認識的律師,可轉念一想,他現在只是個高中生,可能大律師懶得理會他。
打這種小官司,對方大概也提不起什麼興趣。
還沒想好律師的人選,他嘴邊的煙就被顧予風奪走了。
「才幾歲就學人抽菸?」
煙在顧予風指間轉了個圈, 他看了一眼標識,嫌棄地擰眉, 「還是劣質煙, 你不要命了?」
謝辭的菸癮不重, 只有在煩躁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根。
像是抽菸、喝酒、泡夜店甚至賭博,都是工作後學的臭毛病,對別人來說是興趣,對他而言只是單純的社交手段。
他可以為了達到目的去抽菸,也可以為了達到目的去戒菸,僅此而已。
顧予風望著客廳的方向,低聲問:「下定決心了?不會中途心軟?」
謝辭看著謝謙的背影,眼底冰涼:「再心軟, 我爸就要被他們整死了。」
可能搞藝術的人天生情感豐富,心思敏感,不然也不會得抑鬱症,這其中少不了葉羽柔夫婦的手筆。
他本來不想驚動爸爸,一來爸爸有病, 二來他對以前的事實在提不起什麼報復的興致,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可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局面,那就乾脆地了結它。
拖泥帶水不是他的作風。
顧予風想著事,習慣地要把夾在指間的煙放到嘴邊,餘光注意到項海斌兇狠地瞪過來。
那張死人臉配上那死亡凝視,簡直是戒菸神器。
顧予風想起他剛寫完的那一千個「解」字,心裡默念不要跟老頭一般見識,忍著脾氣把煙掐滅,揣著口袋倚坐在餐桌旁,聽那邊的談話聲。
他從頭圍觀了這齣家庭鬧劇,對所謂的「親戚」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他也有親戚,大多數時候都會刻意保持距離,只有利益上的牽扯,一旦違背他的處事原則,他能說翻臉就翻臉。
但謝辭的情況不同,利益中夾雜著養育的恩情。
年幼時的謝辭沒辦法主動選擇,只能被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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