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森看向小老闆,見對方沒發話,笑容滿面地應下。
「你呢,這個點來醫院,也吃出腸胃炎了?」顧予風問謝辭。
「有點事。」
謝辭沒多解釋,轉身離開了。
走到手術區,謝辭聽到一聲熟悉的嚎叫,尋著聲音過去,找到了剛處理完腿傷的陳展鵬,對方右腿從膝蓋到腳被打上石膏,臉上和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不過看起來不是被刀砍出來的。
小姨葉羽柔看著醫生處理陳展鵬手上的傷口,眼眶通紅:「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是哪幾個人打的?」
陳展鵬嘶嘶抽著氣,覺得葉羽柔當眾說他被打,很沒面子,不耐煩地說:「我是自己摔的,不是被打的!就那幾個小癟三,我還能打不過嗎?」
「你自己能把自己摔成這樣?!」葉羽柔語氣加重了一些。
陳展鵬:「他們聽到公安來了,忙著跑路,那條路又很黑,混亂中我被絆了一跤踩空了。」
陳展鵬越說越來氣。
就那三四級破台階,竟然能把腿摔斷,要不是下午受了謝辭的氣,他不可能這麼倒霉。
葉羽柔:「那還不是被人害的?」
陳展鵬越發不耐煩:「您怎麼不聽人話?!算了,我不想跟您說了!」
謝辭遠遠看了片刻,確認情況後準備回去,正好和繳費回來的姨父陳信宏打了個照面。
「鵬鵬去找那些流氓的時候你不阻止,現在來有什麼用?」陳信宏沒好氣地瞪了謝辭一眼,劈頭蓋臉一頓數落,「來看笑話嗎?」
謝辭本來不打算理會他,聞言,往旁邊跨了一步,擋在陳信宏面前。
「他砸書房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阻止?也是想看他笑話嗎?」
陳信宏氣急敗壞道:「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謝辭語氣不重,慢條斯理的模樣,倒像真的在看笑話。
那邊的葉羽柔聽到聲音,急忙趕過來,上來就推了謝辭一把,邊哭邊說:「你明知道那些流氓有多危險,為什麼不幫鵬鵬?看看他們把鵬鵬打成什麼樣了,他得多疼啊!」
夫妻倆輪流教訓謝辭,在這人來人往的走廊里引來了不少目光,連不遠處的輸液區也有人伸著脖子往這邊看。
謝辭算是看出來了。
下午他把話挑明,讓這夫妻倆有了危機感,借著陳展鵬的事對他肆意宣洩不滿。
當眾斥責是規訓,為了能讓他在壓力下重新屈服於他們,方便以後繼續拿捏他。
他本想自己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也想試著再給身邊的每個人一次糾錯的機會。
不過顯然,有些人並不需要。
「既然他這麼疼,你為什麼不替他受著?」
謝辭低頭看著葉羽柔,「我告訴過你他借錢的事,他出去還錢也是你們給的錢,你為什麼不跟著去?真打起來好歹能當個肉盾,至少不用讓你兒子挨打。
姨父在家打人這麼厲害,怎麼不讓他去打回來?你們兩個生他的人都沒有出手幫他,反過來責怪我這個不相干的人?」
謝辭的話里信息量太大,周圍聽八卦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家醜外揚,葉羽柔非常難堪,一臉心痛地說:「怎麼會不相干?雖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我從來都把你當成親生的對待,我們是一家人啊!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漠的話,家人之間難道不該互相幫助嗎?」
她聲線溫柔,語氣卻極重。
「你們收了我爸高額的撫養費吧?」
謝辭輕飄飄地一句話,卻讓葉羽柔夫婦臉色驟變,像是不敢相信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們一家三口住著我爸的房子,拿著我爸給的錢,是為了能夠照顧我,我和你們是僱傭和被僱傭的關係,從來就不是一家人。」
謝辭語氣平淡,「希望你們能擺正心態,作為保姆要是敢騎到主人頭上,我可以隨時把你們換掉。」
陳信宏夫婦倆被震懾到,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眼看著謝辭離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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